那家伙身法极快,爪影捕风,掐喉碎骨恰如猴子偷桃,夜寻龙血沸腾,又激起百灵冲天之境,双臂上竟幻化出片片鳞甲,架在面门拼死格挡,迎招而上,硬抗住此击。
黑袍人这一式气贯阴爪,丹田之气源源不断的像水涌上指间,并且喷射而出,震的夜寻心折骨惊,要不是早有准备,境界实力上的过大差距,就这一刻足以饮恨西北。
生死一瞬之间,来不及多想其他,夜寻唤起神魂之力,催动衍神术,凝聚全部力量化成一把琉璃血刃,斩向了黑袍人识海。
这一反击显然是黑袍人无法预料,区区气动境界怎么可能会神魂攻击,而夜寻就是吃准了这一信息差,置之死地引他近身。
所幸舍命之下冒险成功,由衍神术蜕变而成的小破神术更具破坏力,夜寻浩浩自然的魂力诞生于灼烧罪恶的火焰之中,卑琐者该当死罪,杀——利刃在手,制裁八方。
啊——
黑袍人阴暗藏垢的神魂此刻被牢牢剥开审判,瞬间丧失了意志,夜寻逼迫自己压缩极限,趁机神识分念,抢出拳指腿三招。
一拿耳门穴使其头晕耳鸣,二攻人迎穴欲使其气滞血瘀,三顶神阙穴直接令他神萎力消,这三招同样也是毒辣至极,全以肉身之力猛击要害,即使不死那也得脱层皮。
当然对黑袍人来说,这些拳脚功夫就是挠痒痒,造成不了实质伤害,不过短暂失神与血力不凝的状况,正是夜寻所想要的。
就在黑袍人抱头鼠窜之时,夜寻又祭出几道雷罡无极的符篆,电的他群魔乱舞似乎回到鹿蜀引雷之景,让他更加的疯狂了。
“小辈,老子要把你抽筋扒皮,做成人形灯笼,用你的脑髓来浇灌燃烛,啊——”
“杨兄弟,快拦住他——”
攻守之势就在眨眼间转换,杨靖锋显然没有预料,应对不及,他离的较远,也怕这黑袍人兔死狗烹,过河拆桥,反取他命。
再想去追,夜寻已移形换景,接连跳脱通道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句话。
“狗东西下次取你老命,小爷我今天就不奉陪了,杨靖锋,你我恩怨已经言明,至于是否真假全在于你,切忌盲信他人呵。”
声音消散,黑袍人恢复清明,疏通体内几处阻塞的血气,夜寻发出抢珠三式的力道不亚于开光大成,若非有血力护体,还当真让他突破防御,此子花样极多不可不防。
此时经脉隐隐作痛,黑袍人阴沉的嘴角收回了一分小觑之色,更多则是对滚滚鲜血的渴求,转眼病态宠爱盯着杨靖锋发笑。
在夜城,杨靖锋将他藏匿,同时提供了大量凶兽帮其疗伤修炼,便知道黑袍人此时状态是要嗜血回补,否则将会变的疯魔。
这种功法邪恶无比,泯灭人性,杨靖锋退后一步,冷声道:“前辈,莫要将念头打到我身上来,只顾爽了一时,可没我杨家这么优渥的条件了,你还是专心对付夜寻。”
黑袍人桀桀怪笑,鬼爪藏于袍下,挤出和善的笑容道:“杨兄弟想多了,我还是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道理,走,那小子中了我一爪,闻着味我就知道他去哪。”
杨靖锋点了点头,道:“我已和夜寻撕破脸面,此行不成功便成仁,前辈别在被小鸟啄伤了鹰眼,下一次我假装妥协上前,你就伺机而动,一击必杀,别给缓冲时间。”
“好,杨兄弟放心吧,事成之后,我自会销声匿迹,或许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杨靖锋呵呵一笑,没有回复,黑袍人也无所吊谓,动了动鼻子,找准方向遁去。
此刻夜寻拖着受伤的身体往定风阁一路飞驰,真气枯竭,几度眼前发黑,硬凭借着意念强撑着行动,终于看了一抹雪白色。
“师姐,倒大霉了——”
那时羽澜截停勾宇,逼他走后,便一直原地等待夜寻回来,却没想成这个样子。
“师弟,你怎么——师弟——”
羽澜迎上来疑问发声,夜寻听到她说话摆手一笑,如释重负,晕倒在了地上,这把羽澜吓了一跳,急忙呼唤,细看他浑身伤痕累累,心有怜惜,便推起盘坐喂丹渡灵。
少时,夜寻脸色逐渐红润,轻咳了几下发出声响,羽澜旋即收功,将他撑抵住。
“师弟,你这是和别人起了冲突吗?怎么对你下如此狠毒的手,”羽澜前半句语气轻轻柔柔,后半句寒意逼人,声如玄冰问道。
“不是冲突,就是来取我小命的,也不知是不是犯了太岁,这么玩我,阿弥陀佛保佑保佑,一定烧高香,建庙宇,立神位。”
夜寻一边念叨,一边掐法号,嘴里胡乱说着嗡嘛呢呗咪吽,羽澜唇齿含笑,拉起他淡淡道:“要是佛祖管用,大家都用不着修炼去大雷音寺朝圣算了,你现在好点没?”
“举头三尺有神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有时候信仰之力,也很玄幻,当人身陷绝境无助时,说不定他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