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不要这样叫我。”

顾楚生猛地出声，他盯着楚瑜的眼睛，仿佛是一个孩子一般，一字一句，咬牙出声：“我不。”

看着楚瑜沉默，顾楚生有些不安，有些忐忑出声：“阿瑜……”

凭什么遂了她的愿？

她为爱情失去了自己，也难怪别人看不起她。

凭什么她如此从容离开，还能要求他做这做那，她是他的谁？她凭什么又这么对他行径指指点点。

他总说她不好，看不惯她的做派,但如果他真的去看过，怎么看不见，顾大夫人和楚瑜，根本就是两个人。

顾楚生仿佛是回到当年和楚瑜争执之时，她看不惯他小人行径，充斥他不顾大局。他总是在同她吵，他恨极了她为了别人同他争执。

她本来是一个在战后围着篝火和将士们拍着酒坛子痛饮高歌的人，却在嫁给他后，像猛虎一样拔了自己的爪牙，成了一直乖顺的猫。

他等着她说服他，责骂他。

她本来是可以一马鞭把嘴碎的女人抽下马回头去熬十根军棍的人,却在他身边学会了虚伪,学会了沉稳含着笑，像一个后宅妇人一样和别人唇枪舌战。

然而楚瑜听后，却只是愣了愣，片刻后，她点了点头：“也是，这是大人选择，妾身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大人无需多想。”

她为了保护他费尽心思，伤痕累累。她在时光岁月里磨平了棱角，变成了当年的顾大夫人。

说着，楚瑜起身道：“若无他事，妾身这就退下了。”

可她做错了什么呢？

听到这话，顾楚生愣了愣，他看着楚瑜走出去，沙哑声音开口：“你为什么，不骂我？”

不是顾楚生年少时不爱她，是她磋磨了顾楚生的爱？

楚瑜有些奇怪，她站在门边，回头看他：“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你与我有没有什么干系，我骂你作甚？”

上天让她重生回来,就是要按着她的头一巴掌抽过来告诉她,她错了？

“你的意思是，”他目光有些呆滞：“你不喜欢我了，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了，所以我是个好人坏人，对于你而言，都没有关系了？”

是她错了么？

“或许还是有的吧？”楚瑜叹了口气，轻笑道：“若顾大人是个坏人，要杀了顾大人，或许还颇费周折呢。”

她爱他十二年，恨不得将心肝全给了这个人，就为了这一句话。可是他没给她。反而在重生这一辈子，她什么都没给过他的时候,将这句话给了她。

“你要杀我？”顾楚生听到这话，慢慢笑出声来，他撑着自己走下来，抽出挂在床边的剑，将剑柄转给她：“那你来啊。”

这句话,代表着他轻飘飘的,否认了她六年的努力，六年的苦楚，足足十二年，都被这句话否定得干干净净。

楚瑜皱起眉头，顾楚生看着剑尖指着自己，心中满是快意，他大笑出声来：“你来杀了我啊！”

这是什么意思呢？

楚瑜没说话，她平静看着他：“你还没做错事，我杀你作甚？你若做错了事，”楚瑜抬手将头发挽在耳后，目光看向了远方：“该是我杀，我自然不会手软。不该我杀，自然有人杀你。”

他让她跟他走。

“其他不说，”楚瑜笑声里带了些她自己都没察觉出的思念：“你若祸国殃民，我们家小七那性子，怕是第一个人就要动手了。”

她沉默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她怕自己一个冲动,跳起来捅面前这个人一刀。

作者有话要说：卫韫：不好意思堵车了，6点还没赶到剧组，大家等一等，9点我一定来

楚瑜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