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我们也算是零零散散的一家人，既然人齐了，就一起去吃顿饭吧。如果我没说错，这应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家庭聚餐」，对吗？”

「蜕变」并没有率先和苏晴开口说话，而是转头走向了正扶着额头，看起来很是不适的金雕，冲着她伸出了手掌。

即使金雕再怎么伪装都无济于事，因为她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甚至不足以支撑她继续和「蜕变」编一些无所谓的谎言。

加之两人之间的了解，其实让「蜕变」不想到这一点都很难。

而「蜕变」没有问苏晴和江齐两人的态度，其实是根本没有给他们拒绝的余地。

“……”

金雕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复，她只是继续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显得既痛苦又酸楚。

眼泪从脸颊无声滑落，她想不通原本属于两人之间既暧昧又旖旎的翕动，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只是为了恢复神智的无奈之举。

除此之外，她的内心还有一种对方羽然的愧疚感。

明明说好相互陪伴支撑共度难关，如今她却沦落至此，甚至就在死亡的边缘。

这种做法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对方羽然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令仪，不想说就不说，我永远支持你的选择。我们不想这件事了，好吗？”

「蜕变」蹲下身，用手掌抹去金雕脸颊上的泪珠。

她在现实中总是留有自己的一份资产，以便在两人离开这里后，不会被突如其来的现实生活打个措手不及。

而金雕总不愿意去现实中看「蜕变」为她们打造的小家，她很恐惧「希望」，也清楚这将是她永远无法重新触及的生活了。

“她好像啥都知道啊，我还不能说话吗？”

江齐转过头小声对苏晴说道，两人此时正像两只木偶一样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江齐总觉得既然「蜕变」都说了这是「最后一次」，那这就代表了她其实已经知道金雕的选择了。

所以之前苏晴非常严厉下的「封口令」，好像已经不需要江齐再继续乖乖遵守了。

“……”

然而苏晴只是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江齐，并没有对他说些什么。

苏晴被之前「蜕变」提到的「令仪」吸引了注意，她记得之前姐姐经常提到一个叫做令仪的人，而且每次提到这个名字时都会露出满面的笑容。

而从「蜕变」的反应来看，苏晴才意识到这个令仪其实就是她面前的金雕。

苏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蒙令仪这个人竟然是真实存在的，这多半也就说明「蜕变」本人其实真的叫做方羽然。

“走了。请江齐今天不要坏我的心情，要不然我真的会考虑杀了你。”

在金雕犹豫了许久终于牵起「蜕变」的手后，「蜕变」转过头冷冷地对江齐说道。

即使是「家庭」中的一员，他今天也绝对不被允许这么做。

不管怎么说，「蜕变」才是组建这个「家」的人。

虽然他们四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彼此相互需要，做到无条件信任，这是「蜕变」在暗中付出了许多努力才做到的。

而她对苏晴用不着说这些，苏晴是让她感到放心的好妹妹。

“明白！江齐也收到！”

还没等江齐张嘴，苏晴便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巴。

苏晴心里明白，就今天这个场景，江齐哪怕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他也得忍着。即使他向来很少有委屈是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