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凡道:“自然,大皇子殿下来的还挺快。”
褚师绚道:“那先进去吧。”
还未走到殿中,便听到褚师御摔茶杯的声音。
随后震耳的质问声传出。
“所以呢?朝阳一介女子!为何要用清白来污蔑你?”
眼下这个情况,褚师御一定是动了大气了。
三人在殿前,却都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去。
褚师凡小声道:“朝阳那种女子,白给我我都不要,司世子眼睛瞎了才会对她有想法。”
褚师潼看了他一眼,道:“堂兄还是莫要乱讲,免得被旁人听去惹了姜王叔不快。”
褚师绚轻声问道:“小七觉得这件事如何?”
褚师潼道:“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手里的东西不足以成为证据。”
“起码眼下能解决世子的情况就好,这件事需要推脱处理的机会,否则若是父皇一时气急,将两人赐了婚,那便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褚师潼道:“多谢皇兄提醒。”
......
殿中。
司景离跪在地上,墨色的长发散落,他垂着头,任凭褚师御如何质问,朝阳郡主如何哭诉,都死咬着一句不认罪。
荣王为他半天操碎了心,见褚师御真的动了怒火,立刻道。
“陛下,世子也是到了适婚的年龄,这件事既然已经如此,不若就让世子娶了郡主,也算是对姜王殿下有个交代。”
他这般说法,显然就是实在走投无路,认了这个锅。
虽然他知道司景离没有真的欺辱郡主,但眼下这个情况,也只有这个解决办法能平息褚师御的怒火。
褚师御沉默片刻,目光深沉似海,道:“朝阳,你对此可有什么意见?”
朝阳郡主自然没意见,她用手帕遮掩着自己的表情,委屈道。
“臣女已是世子殿下的人,自然要嫁给世子殿下。”
褚师御沉了口气,他对此自然不满,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方法,否则姜王那里很难交代。
人家在外扛着风沙,驻守边疆,把唯一的女儿留在了京城。
结果女儿在褚师御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玷污,姜王那个狗脾气听说了还不气的直接带人回京找褚师御算账?
姜王脾气再爆,是不能把褚师御怎样,毕竟君臣关系在这里摆着,但这件事传出去,天下人又该如何议论褚师御明君的身份?
褚师御斟酌了半天,决定给这件事一个解决办法。
“那朕便赐婚下去,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得让旁人知晓,也算是保全了世子和郡主的颜面......”
“我不同意!”
司景离忽的挺直腰板喊道:“我不曾碰她!我不娶她!”
荣王气急道:“放肆!本王简直是把你宠坏了!让你在陛下面前还如此的不知好歹!还不赶紧给陛下认罪!”
“我没做错!为何认罪!认了岂非承认我欺辱过她?”
“本王真是把你惯坏了!”荣王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好几句,随后又换上一副恭敬谦卑的神色对褚师御道:“陛下,世子不懂规矩,还请陛下恕罪。”
听司景离不同意,刚停下哭声没一会儿的朝阳郡主又开始哭。
“呜呜呜......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下去了......我拿什么脸回去见爹,见我死去的娘啊......娘啊......女儿不孝啊,被人这样欺负......爹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褚师御听的头都快炸了,把他们叫来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这大半个时辰毫不夸张的说场面一直都是这样的。
一个哭,一个一边说好话一边骂儿子,一个就是咬死了不认罪。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司景离这般眼比天高被娇生惯养长大的男子是绝对看不上朝阳的。
可就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跟证人,谁也说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
殿中乱成一团,褚师御甚至懒得再说些什么,半个多时辰,能说的全都说完了,软硬皆施,硬是一点用没有,这种事又不能强迫,否则司景离死活不愿的消息传到荣王那里,半天的功夫也都白费了。
面对荣王的再三认罪,褚师御摆了摆手烦躁道。
“世子这样还不是你自己养的?你跟朕认罪有什么用?”
“陛下。”王泽旭上前道:“大皇子和七皇子与凡公子求见。”
褚师御知道,这件事多半已经传出去了,谁让这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没能确定个结果。
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道:“让他们进来吧。”
三人进殿,各自行礼。
许是因为三人进来,殿内终于消停了,朝阳郡主也觉得丢人,哭声也渐渐终止。
司景离一直低着头,他虽然没做过这件事,但这种事被褚师潼听到,让一向看重颜面的他简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褚师御道:“这晚了,你们三个怎么来了。”
“儿臣见行宫内处处安静,唯有父皇这里热闹,便忍不住过来瞧瞧。”
褚师绚满嘴胡诌,褚师潼便也跟着说。
“儿臣也是。”
“这......”褚师凡犹豫一秒,随后一脸坚定道:“臣也是。”
褚师御才不相信他们的鬼话,不过既然来了,想必也知道大概了。
褚师御问道:“你们在外边也听了不少了吧,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
褚师绚倒是难得为司景离说了好话,“儿臣并不觉得世子是那般轻佻之人,世子殿下平日里性子如何众人皆知,怕是满京城的女子排队找他他都未必看的上,世子殿下又没喝酒,为何好端端做出这种事。”
朝阳郡主立刻哭诉道:“大皇子这话是想说臣女故意陷害世子殿下吗?臣女再如何也不会用女子最重要的清白去害人!”
褚师绚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只冷声道。
“最重要的东西,往往也能成为最出其不意的杀器,这谁又说得准。”
朝阳郡主说不过褚师绚,便直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又开始嚎啕大哭。
“陛下,臣女受辱,大皇子殿下还这侮辱臣女,臣女干脆一头撞死算了,也算保全我们荣王府的颜面......”
褚师御第一次用烦躁的神色对褚师绚说话。
“绚儿,朝阳如今伤心欲绝,你何必非说她两句难听的?”
褚师绚一脸坦然道:“儿臣实话实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