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伤并不碍事,多谢陛下关心。”
褚师御点了点头,“无事就好,否则镇国公在边疆也要为世子担心,荣王听说了你受伤,连着进宫三四天,直到听说你无碍才终于放心了。”
司景离道:“家父就爱操心臣这些小事,让陛下费心了。”
褚师潼把这桩案子的文书递给了王泽旭,王泽旭给褚师御呈上。
原本这件案子的大概,褚师潼就已经七七八八的上交了一次,这次的文书整理,不过是把案子说明的更详细一些。
看到寻找到税收十八万万两,褚师御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宽慰之色。
“小七和世子都长大了啊,如今都能干大事了。”
他把文书放在桌上,道:“行了,你两人一路回来舟车劳顿,也该早些回去休息,这件事的结论,过几日就会下来,赏赐也会一应下来,正好过些日子就是小七的生辰了,到时候一起热闹热闹。”
褚师潼这才想起,马上就自己生辰了。
“多谢父皇。”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
“臣告退。”
......
可以看出来,这件事到手的十八万万两和荆州收回来的政权让褚师御龙心大悦。
马车送司景离到了荣王府,可他一直抱着褚师潼,没有想下去的意思。
“世子殿下,到荣王府了。”褚师潼提醒了一句。
司景离把头埋在她怀里,闷闷不乐的说:“我不想回去。”
“为何不想回去?”
司景离抬起头,眼里满是不舍。
“回去就不能跟你睡一起了。”
小世子真的很不容易,自从褚师潼受伤,就算他再难受,也不愿再碰褚师潼一起,紧怕耽搁了褚师潼伤口的恢复。
哪怕是后来伤口基本愈合,只要以后慢慢恢复就没什么大碍了,小世子还是不敢碰她。
褚师潼轻轻吻了吻他的脸,柔声哄道。
“世子殿下不必不舍,我们还有以后,还有很多日子。”
司景离这才勉强起身,临走还有冲动想吻一吻褚师潼,可又担心她的伤,强行忍住之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褚师潼终于算是松了口气,她困得要死了。
马车朝着柒王府走去。
等到了柒王府,褚师潼一下车就看到了早早站在门口迎接的季书、狸奴和韩子俊。
碧水扶着褚师潼下了马车,三人立刻上前行礼。
“参见殿下。”*3
“起来吧。”
季书的眼睛上下在褚师潼身上来回扫视,狸奴有些着急的拽了拽季书的袖子。
韩子俊没那么多小动作,直接问道:“殿下,听说您在外受伤了,如今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我有点困了,想先休息。”
三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路。
季书道:“殿下,钰王殿下在您刚进京城的时候就到了,现在还在屋里等着呢 。”
“知道了。”
褚师潼有些头疼,褚师枫怎么也来了。
这还是褚师枫第一次登门拜访。
以前可只有褚师潼上门找他的份儿。
碧水扶着褚师潼进了府,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狸奴已经抓住了季书的手,不知在说些什么,碧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扶着褚师潼往里走。
季书的脚步僵在原地,并没有第一时间跟进去。
韩子俊道:“季大哥,狸奴姐姐,我先回去背书 了。”
狸奴勉强露出微笑。
“快回去吧,读书要加油。”
“好!”
韩子俊也离开后,季书才冷声说道。
“把手放开。”
狸奴收了手,但脸上的笑容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语气急不可耐的问道。
“怎么样?主子可有受伤?你看出来了什么吗?”
季书还没来得及说话,狸奴又是一堆连环追问。
“为何不说话?难不成你看不出来?眼睛不要就送我啊!”
“你闭嘴。”季书有些烦躁,“看样子身体恢复的还好,但是殿下的手也受伤了,应该是有什么锐利的东西直接刺穿了手掌,脖颈和手腕上也有很多划痕,已经结痂了。”
“娘的!”
狸奴气的就要往里走,“这些王八蛋!等老娘进去拿琴弹死他们!”
季书赶紧阻拦,“你发什么疯!没有殿下的允许不要乱做事!”
“那咱们就认了这口憋屈气吗?”
“殿下自有殿下的处理办法。”季书望向院中,尽管早已不见褚师潼的身影,“我们先不要干涉为好,先想办法联系长公主殿下。”
狸奴虽然不情愿忍下这口气,但眼下这个情况也只能勉强答应。
“好吧......”
.........
书房。
十月的天气早就变得寒凉,褚师潼身上还是被司景离特意披了个披风。
院子角落里的桂花开了,桂花的香气弥漫在整座院子。
书房外的一排金丝菊开的正好,金黄灿烂。
褚师潼进屋就看到褚师枫坐在椅子上,似乎是等了很久。
听到动静,褚师枫抬眸看来。
褚师潼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原本她想的是暂且不跟褚师枫闹掰,毕竟敢直接派人刺杀这么猛的事儿还是得褚师枫来。
且这个时候闹掰没有任何利益,他又没被查到。
“小七,你没事吧?”
褚师枫起身,快步走到褚师潼面前。
两人的个子有些差距,当褚师枫微微低头看来的时候,却忽然顿住。
褚师潼的脸色不太好,眼下还有一层淡淡的乌青,嘴唇也无昔日那般的浅红色,有些病态的泛起了嫩粉。
褚师潼眉眼温柔的笑了笑。
“皇兄,先坐吧。”
等褚师潼绕过褚师枫已经坐下了之后,才发现褚师枫一直站在原地没动,那模样,活生生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褚师潼这时候倒真有些看不懂了。
褚师枫向来演技很差,甚至对谁都懒得装,为何今日惺惺作态到这般地步。
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倒真让人有些信了。
“皇兄,坐呀。”褚师潼笑笑,仿佛兄弟之间还像以前那般,从无嫌隙,“傻站在那里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