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静一会儿吧。”季书无奈的说:“给我点时间思考一下,明日殿下去徽州,荣王府世子应该不会跟着去,我得想办法让殿下带上你,这样你和殿下关系走近一些,还能劝一劝殿下。”
“可殿下不愿意带着我啊。”
狸奴也犯起了愁,“殿下甚至都不愿意见我。”
季书道:“左右明日我会引荐殿下带着你,具体就看殿下怎么想的了,我感觉这次前去徽州会有危险,殿下带着你也好一些。”
狸奴坐下来安静了一会儿,认真思考了一番,道:“不能光我这边劝殿下,你这边也要有所行动才是。”
“你想怎么做?”
“殿下这次要去多久?”
“预计怎么也要两个月。”
“那不正好吗?”狸奴道:“那个野男人没办法跟着小殿下走,南雪和青玉过年之后就回来了,你让她们两个去勾引一下他!
到时候这个野男人肯定因为小殿下不在就暴露本性,等小殿下一回来就看到他原本的模样了,我们就能趁殿下对他失望至极的时候顺手干掉他,让他带着小殿下是女子的事永远死去。”
季书思来想去,这个办法也算可行。
“可以是可以,但南雪和青玉是否会听我的话这不一定,你要是能劝动她们就好了。”
“放心好了,我们五门的人,只要不死,永远都会忠于玄氏一族,之前不就是南雪让我来京城找小殿下的吗?只要是为小殿下好,她们一定会去做的。”
想到这里,狸奴终于放心下来继续吃凉菜。
南雪和青玉就是褚师潼手下那一对绝色的双胞胎姐妹,之前被分别派去的西域和南召,过年之前回来,大约年后就能到京城。
褚师潼不知道,狸奴并非按着上一世的时间出现在褚师潼身边的原因,正是因为这辈子误打误撞收了南雪和青玉两姐妹。
这两姐妹也归属于天玄朝的暗杀门五门之一,影门。
天玄覆灭之时,她们因为年幼和奴隶被关押在一起,混淆了身份,又因为身段和长相,被贩卖去了花楼为舞姬。
暗杀门自幼洗脑下来的规矩,即便是天玄朝已经不在了也不会消失。
她们在花楼中一眼就认出了褚师潼,彼时两姐妹已经摇身一跃成了花楼的姐妹花,掌握了花楼的命脉当家。
南雪和青玉主动投诚,褚师潼虽然觉得奇怪,但看着两人一脸坚毅的份儿上,考验了一下也就收了。
从那之后,她们脱离的花楼,任由褚师潼调遣,但从未暴露过她们是影门的身份。
一次任务中,南雪见到了乐极,也就是乐门掌门后代,如今的狸奴。
那会儿的乐极正在不知名县城的一个破面馆儿门口弹琵琶招客,只为每天能吃到一份酸辣黄瓜。
南雪跟乐极打过了招呼,告诉了乐极京城有玄氏一族的后代,而且如今的身份是个皇子,有几率重新夺得天下,让天玄朝重新归来。
乐极立刻收拾了包袱来了京城,连当天的酸辣黄瓜也没来的及吃。
但因为走的急,南雪也没说清楚玄氏后代是哪位皇子,所以乐极只好先去花楼找了个弹乐曲的乐师当,靠着一手失传的胡笳琴引得京城诸位大家的关注。
胡笳琴是天玄朝最有名的乐器。
她以为南雪口中的主子一定能靠着胡笳琴找到自己。
过了几天,有皇子想买下她的消息就来了。
乐极立刻就答应了。
没想到卖身卖错人了,稀里糊涂的到了褚师枫手里。
不过乐极也并未因此郁闷,左右一纸卖身契,大不了自己逃走,留在褚师枫身边还能接触到其他的皇子。
在钰王府待了不到两天,褚师枫就带着褚师潼来了。
听到褚师潼声音的那一刻,乐极这个乐门的掌门人立刻就听出她是个女子,不过是故意压低了嗓子在说话,这也瞬间敲定了南雪口中形容的那个人就是褚师潼。
“相貌神似公主阿柒,女扮男装身为皇子。”
只是乐极没想到,褚师潼见到她第一面,就把她要走了。
乐极一路上还挺高兴,觉得甚是欣慰。
这一路的风霜没白受。
没想到到了柒王府,第一个见的管事人,听到他的声音,乐极就忍不住了。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声线已经有了变化。
她也认出了眼前人就是当年那个年幼天天跟在玄无月公主身后喊姐姐的太子殿下。
和季书相认之后,乐极感觉自己都见了鬼了。
褚师潼身边似乎有很多跟前朝有瓜葛的人,有当初的太子殿下,有影门的掌门后代姐妹,有自己,还有一个长公主。
即便如此,褚师潼依旧被瞒的好好的。
“这件事还要告诉长公主殿下吗?”狸奴问。
“不必了。”
季书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告诉长公主的事只是因为要借用长公主手中的能力,小殿下这种私密的事情,还是不要告知她了。”
......
褚师潼的屋中传来隐隐约约被压低的哭声。
而她本人正束手无策的苍白的试图解释着什么,招来的,却是司景离更加汹涌的哭声。
“世子殿下,这次是真的没办法,我也不知道为何父皇会选中我去徽州。”
褚师潼也很纳闷儿,但她也没什么办法。
司景离从知道她这一去最起码也要两三个月才回来之后,一直抱着她不停的掉眼泪。
褚师潼抱着他哄了又哄,“我保证,我会尽快回来的,若是世子殿下想我了,就给我写信,我一定会回信的。”
司景离还是忍不住埋头在她怀里,眼泪一直往下掉,都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本来...本来我就不能天天见到你,我就想跟你过个年,如今你又要走了,一走还走那么久......”
司景离委屈的声音和哭红的双眼让褚师潼的心忍不住软了又软,而她能做的,不过是一遍遍的叹息和重复的哄骗。
“是我对不起世子殿下,是我食言了。”
司景离听到她如此真诚的道歉,心中难受至极,他也知道此事无法挽回,可就是舍不得。
“你不要这样怪自己,我就是哭一哭,哭完就没事了......”
褚师潼给他擦着脸上的泪,“世子殿下跟我在一起,受委屈了。”
司景离鼻尖都哭红了,故作坚强的忍住眼泪,问:“褚师潼,你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我真的不想一直跟你天天书信联系了,我想跟着你去,去哪里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