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她身边就有七八个家丁抱着头倒在地上。
顾危眨了眨眼,心想,他以前对于自家娘子的认知,是不是错误了?
就在此时,一顶青色的小轿,正好从客栈不远处经过。
里面的人掀帘看了看外面的混乱场面,浓眉紧紧皱在一起。
想了想,他还是让车夫倒头回来,停在了客栈前。
他刚走下马车,就看见了宋家家主,被一个妙龄女子一锅铲爆头的景象。
他震惊得目眦欲裂,“ 宋兄,你怎么在这里! ”
宋家家主看见周桧,激动的大喊,“ 知府大人救我!”
刚说完,便晕倒在地。
周桧急匆匆走过去,脸上全是阴沉沉的怒气。
他大吼了一声,“ 给我停下!”
走近了,他更是震惊,怎么除了宋家家主,晋城有头有脸的世家都有人在这里?
而现在,世家和他们的手下正在被暴打。
可一片混乱中,根本没人听他的话。
这些世家可都是他的衣食父母。
这群人打这些世家,就相当于打他老子娘。
而且还不听他的话,知府威严何在?
周桧气得脸色大变,将令牌交给车夫,让他以最快速度回去领着士兵过来。
谁敢在他头上动土?
不要命了!
小半会,马蹄声越来越近。
铁甲铮铮的晋城士兵,很快就将流放犯人包围。
周桧负手而立,厉声道:“尔等何人?竟敢当街行凶!”
看见身着轻甲的官差,他更是怒目圆瞪,“你们几个,又是哪里的官差,敢来晋城撒野!”
那么多士兵出现,众人这才注意到他。
流放犯人里,有人大声说道:“大人,是这群世家来抢我们的水,我们才和他们打在一起的。”
周桧冷笑,“我只看到了你们这群人打人!给我全部关入大牢!”
一面让手下去将那些被打伤的世家子弟们扶起来,好声安慰。
说话的人是李家的大郎,他不理解,明明是他们被欺负,怎么就变成他们入大牢了?
顾危长眸眯起,“他们是民,我们就不是民?你不听事情原委,直接将我们关入大牢,怎么当的官?”
周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本知府行事,用得着你个小白脸置喙?”
“知府?”陈道郁眯眼望向周桧。
陈家的水也被抢了,陈道郁脸上满是阴冷,还夹杂着几道血痕。
他有些难以置信,继续道:“你就是晋城知府周桧?”
周桧将眼神分给陈道郁几分,总感觉此人很是眼熟,但又说不上来。
但陈道郁盯他的眼神,令他十分不爽,冷哼:“本知府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来人,给我打烂他的嘴。”
两个士兵闻言,立刻走上前,架住了陈道郁双臂,啪啪啪就是十几个大嘴巴子。
陈道郁都没说话的机会。
打得快就算了,这两个士兵手劲儿还特别大,陈道郁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嘴角流出两道鲜血。
他趁着两个士兵在换手,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
“操你老娘的周桧,老子是陈忠贤孙子!”
陈道郁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一刻,说自己是别人孙子,怎么舒坦爽快过。
周桧闻言,脑壳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陈道郁的脸和陈忠贤重合在一起,刚刚那几个着轻甲的官差也有了解释。
他吓得肝胆俱破,天灵盖都要飞出去,差点人都没了。
脑海里盘旋着三个大字。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这一切,都被暗处一个人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