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马赛女子组合接力赛正式开始。
虞恙她们被分在了乙组,所以此时还能有闲心在候场看场内的比赛。
“看什么呢?”安夭瞧虞恙对着场内的一处看得出神,便走了过来,看了一会比赛,皱起眉头说道,“甲组也就马娟她们有实力能看,后面两组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进来的,闹着玩呢?”。
对于安夭的评价,虞恙不置可否的笑笑。
确实如她所说,场内比赛队伍的实力确实有些参差,不拿轻轻松松就遥遥领先在前的马娟她们那一组来说,中间的队伍知道盯着马娟她们的后面艰难追赶,最后的两只队伍像是有仇一样,刚开始还是铆足了劲在认真比赛,后面不知怎的变成了互相给对方使绊子,做小动作,配上她们的穿着打扮,在如此激烈的赛事场上,偶尔飞溅出来的物件,或多或少给她们或对方或其他选手造成了一定困扰,有好几位女郎就是因为躲闪导致越过了赛道,失去了晋级的资格,停下来心有不甘地退下场,恨恨地瞧着她们,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能说说吗?”
看着马娟她们组已经在准备全力冲刺跑最后一程,不出意外她们就是甲组的胜方,她们有力的竞争对手,虞恙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安夭,安夭能这么说在场上胡闹的双方,想来是认识的。
“穿得像没见过世面的是方家的女君,稍微朴素点的是张家的女君。”安夭用下巴指了指,有些嫌弃的说了句,“真不知道她们的主母是怎么教养的,丢人现眼。”
其实双方的女君,虞恙都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只是不太确定另一方,索性一起问了。得出了是府尹、府正家的女君,难怪那些被牵连的女郎只是愤懑的看着,没有上前去理论的。
听着安夭后面嫌弃的话,虞恙有些好奇,张府正家的她没有接触过,但方家的,她还是接触过几人,其所作所为也并非场上女君这般,差别如此明显吧?若说方期是郎君,主母管教甚少,但方诺曼身为女君的言行举止却是无可挑剔的,怎会如此割裂?
虞恙不了解,也懒得想,等着安夭继续说:“是不是觉得同样是方家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因为不是一个主母咯。”
安夭凑了过来,在虞恙耳边小声的说:“方家现在当家的主母是府尹力排众议从妾室抬上去的,小门小户出身上不得台面,所以在老夫人仙逝前是一直没让她掌钥,方七哥、诺曼姐他们自然是跟在老夫人身边教养的。她们,哼,成也她娘、败也她娘,仗着自己受宠,觉得老夫人不安好心,硬是要自己抚养子嗣。瞧瞧,每年不知道添多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哦~”虞恙点点头,朝张家那边看去。
“张家啊?半斤八两吧。”安夭不太文雅的啧了一声。
“也是?”虞恙抬眸,眼中露出所想,也是妾抬正,溺子教?
“也不算,张家是外放的官,之前的事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妻家是有实力的,却血崩早亡了,送了个继室过来,就是现在的张夫人。”虞恙顺着安夭的目光往场外人群看去,找到了棚座下有一精致妇人正眼含担忧地的看着场上的情况,但虞恙瞧得真切,虽露担忧,整个身子却十分舒坦的靠在椅子上,轻微浮动都没有。
安夭继续说:“张夫人是个体弱的,多年无孕,为了张家子嗣所幸便为张府正广纳美妾。此后孩子倒是一个一个的出生,只是光见女君不见郎君,且那些美妾不知怎的不是早产血崩而亡,就是产后病故。张家老夫人瞧着可怜,见张夫人自己也没孩子,便做主全部挂到了她名下,占了嫡出的名头,金尊玉贵的养大,难免有些骄纵蛮横。她们两家也不知道怎的,碰到了就难免会惹出点是非来,一点都不肯消停。”
安夭说完,场内马娟她们一组已经得了桂冠,场下欢呼声一片,却也没有散场,反而声嘶力竭起来。听到声响,虞恙她们转过头去,瞧见中间紧跟马娟她们的队伍明明是一支来自庶民的女郎和一只来自虎将小吏的女君,在马娟她们摘得桂冠后,本来是她们角逐争季冠的争夺赛,没想到却从后发疾驰杀出一个小女君,束冠短装、身姿较小却面容坚毅,一双琉璃眼直直得看着前方,察觉道双方有联合绊住她的意图,直接勒紧马肚,伏低身子,快速的越跳过去,马不停歇的朝终点冲去。
“这是?”安夭对于小女君的灵活表现,很是赞赏,只是仔细瞧了片刻,却发现自己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