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徵擦嘴,看向她:“有话就直说。”
虞恙故作不解:“妾身就关心一下侯爷的动向,不可以吗?”
明徵起身,往外走。
虞恙喜欢拐弯抹角,不说实话,那他也懒得在她身上费神。
麻烦的很。
“......”
“侯爷等等妾身。”虞恙连忙起身跟上,缀在他的身后,“妾身确实有事想问。”
明徵睨了虞恙一眼,让她有话说话。
“婆母不在上极,又没有别的女眷长辈,邸院一应事宜是由侯爷您操持吗?”
虞恙问的委婉。
入邸院三天了,邸院一应掌钥都没有出现在身为武襄侯夫人,她的面前。
可由不得她要问问了。
若是由明徵远程劳心操持,那当她多问,至此安心在侯邸做个富贵闲散人。
若不是,那可就得好生问问这偌大的侯邸是个怎样的规矩了。
“忘了跟你说了。”
问及此话,明徵恍然大悟,好似突然才想起,说的坦荡:“我虽袭爵,但祖父尚在,都由他说了算。上极甚远,嫌少回来,都是交由文嬷嬷操持的。如今也不例外。”
“呵!”
闻此,虞恙冷笑一声,“武襄侯邸真是人才辈出,家风清正啊!”
偌大的侯邸先前由一个老奴当家也就算了。如今新旧更替,老侯爷还要把持家业,将她这个圣上赐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侯邸的武襄侯夫人当摆设。
真是有多信任文心,就有多看不起她。
这是要让她以后生生的在上极世族功勋面前抬不起头来,遭受冷眼奚落是吧?
那就不要怪她争一争,抢一抢,搞得家宅不宁了。
该她这个作为武襄侯主母的权利和职责,只有她不想要的,没有不给她的!
主母和夫人,权利和待遇可大不相同。
明徵感受着虞恙身上明显的冷意,也知道此时明荆确实做的不妥。
可文心拿着明荆的鸡毛当令箭,他若强行,侯邸恐生祸端。
若真如此,不知虞恙能不能处理好。
若能,他这会儿就去强取来。
若不能,她还是老老实实当侯邸夫人吧。
明徵眸色一动,将问题抛回给虞恙:“这确实是祖父思虑不周,要么等我回去请示,你且忍耐一段时间看情况,要么你自己凭本事从文嬷嬷那儿,把属于你的拿回来。”
虞恙停下,明徵也跟着停下,看她的反应。
虞恙看着明徵面色平和没啥表情的脸上,总觉得他在暗暗期待着什么,明亮的眸子像是一把火在挑衅。
虞恙沉默两瞬,扯出一抹笑:
“既是祖父安排,做孙媳的哪有反驳之理。”
“想来文嬷嬷确实有过人之处,将邸院管理得井井有条,若我这个新妇贸然接收,说不定会惹出事端,闹出笑话来。”
“但妾身身处上极,迎来送往的,叫外人知晓邸院规矩,还不知怎的编排侯邸呢。”
“妾身管家事小,侯邸失面事大,可不能让人说我们武襄侯府目无尊卑,不尊纲常,以下犯上,奴大欺主,平白坏了为邸院操劳半生的文嬷嬷的名声啊!”
“我可还想借此请文嬷嬷传授一下管家掌钥的毕生心血呢。”
“侯爷可得同祖父好生说说啊~”
明徵听着虞恙这一套又一套的小话,真真是圆滑,说来道去,这管家之权她是要捏在手里。
最迟期限就在他回北地后。
不管明荆同不同意,她话已经放在这儿了,届时她一定会有所行动。
不管是为了侯邸,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虞家的脸面。
就看是兵不血刃,还是血流成河了。
明徵看着笑容真挚,目光却极冷的看向前院正堂的虞恙,突地心生期待起后面的事情来,想看看究竟是略胜一筹。
在虞恙收回视线看向他的时候,明徵先一步将视线放在前方,语气淡淡的哦一声,便走了。
就这样含糊不清的应声,没说他究竟能在这管家之争中取个什么作用,显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让虞恙的眼眸微眯,冷意迸现。
刚才的假情假意,他是拿她的话语当背景旁听了是吧?!
真是会给她搭台子,想看戏啊?!
没安好心的狗男人!
心里有气,虞恙到虞邸前,面色都是冷着的。
明徵却神情自如,闭目养神。
虞邸。
荀芫禾早早地便差人在巷道口子等着了,见着武襄侯邸的马车,小厮连忙跑回来报信。
虞恙才能一下车就见着荀芫禾虞清。
虞恙见礼:“娘亲,父亲。”
明徵跟着:“岳父,岳母。”
“唉!”
荀芫禾笑呵呵的应下,拉着虞恙的手就往邸院里走,同时还不忘回身招呼明徵:“贤婿快请进。”
明徵点头微笑,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虞恙,抬手做请状。
虞清回礼:“武襄侯请。”
生疏客套的不像是见着自家儿婿,更像是官场上的虚假客套。
明徵不在意,抬步先虞清一步进了邸院。
虞清瞧着,眸子微沉。
正堂。
荀芫禾拉着虞恙亲亲热热的询问着她这两日都干了些什么,可有不适之处,同明徵相处得怎样......
说不尽的问询。
眼里全都是担忧之色。
虞恙任由荀芫禾握着手,字句简短的回答着。
直到明徵虞清进来,荀芫禾才松开虞恙的手,让她在她的下首坐下。眼里含笑的招呼明徵坐下,让仆从给明徵上茶,同他聊起家常来。
问一下侯邸家眷的情况,他个人的喜好,以及两人今后的打算......
然后说一下虞家的情况,更多的是说一下虞恙的爱好、童年、趣事......
虞恙坐在位置上,安静的听着荀芫禾和明徵的交谈,时不时在谈及她时露出微笑附和。
一场回门也算的上是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