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打甄善良便越心惊，对方竟然能够完全使用和自己相同的招式，并且完美的预判到自己剑招的落点。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对方愿意，他可能走不过三个回合。

再一击过后，甄善良借势后退。

神色肃穆，对着对方做了一个问剑礼，“太正宗剑修甄善良，问剑于道友。”

虽然对方的样貌是他，但他敢肯定这不过是此方空间主人的一点恶趣味。

对方同样神色肃穆，回了一个问剑礼，只不过并未言语。

礼毕，两人再次战作一团。

这一次，不再是基础剑法，甄善良用出了生平所学，各种剑法或飘逸或凶猛或诡异刁钻，一招一式之间却并未受到剑法的限制，这一剑是一本剑法，下一招可能便是其他剑法。

行云流水，各种剑法信手拈来。

对方却并不主动攻击，只是阻挡防御。只是比起甄善良的一招一式拼尽全力，他却显得闲庭信步，犹有余力。

甄善良却并未因此乱了分寸，仍旧按照着自己的节奏，不停的向对方攻击，哪怕没能给对方造成一点点的伤害。

空间之中，只剩下了剑器撞击的声音，一波强过一波，很悦耳，却又让人内心没来由的紧张，期待着剑的主人最后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甄善良气喘吁吁，喘着粗气不停的转动着握剑的手臂，经过长时间的战斗，他只觉得手臂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认真观察，便能够看到他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脸上全是汗水，飘逸的头发沾在了额头之上，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浸湿，已然不复一开始的风轻云淡。

现在的他，很狼狈。

再次抬起头，看向对方，脸上滴滴汗水流淌，眼中却被惊喜和战意填满。

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剑，活动了一下手臂之后，瞬间便向对方攻去，仍旧是各种剑法招式齐齐上阵，每一招都倾尽全力。

一招一式之间，光阴流逝。

甄善良像是不知疲倦，处于疯魔的状态之中，疯狂的向对方攻击，随着时间的走动，他的剑招衔接更为流畅，攻势变得更为凌厉，他眼中的惊喜变得更加明显。

他又一次倒在地上，此时的他更加狼狈，身上的法袍早已经变得破碎不堪，脸上，手上，身体之上，到处都挂着伤口，有的早已结疤，有的却还有着鲜血流淌。

他脸上的笑意却抑制不住。

再次起身，向着另一个自己杀去，攻势越发凌厉，招式却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不知何时起，他已经将脑海中的所有剑法招式忘却，只是凭借练剑之人的本能在挥剑，每一剑都很简单，却又仿佛每一剑都包含着他所有的剑法招式。

原本只是阻挡防御的对手，不知何时起转守为攻，慢慢的从一开始的牢牢控制攻势不伤人，到不得已只能打在甄善良身上。

风轻云淡早已不见，脸上被认真和严肃占据。

“爽！”

再一次被击倒，身上又添了几处伤痕之后，甄善良仰天长啸，抒发着心中的臆气。握剑的手早已经麻木，虎口，五指，手掌血流不止，剑柄上布满凝固的血液，却又在不停的增添新血液。

看着越发锐利，锋芒毕露的的甄善良，对方古井无波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看向甄善良，缓缓开口:“天赋一般，心性尚可。”

“站起身，接我最后一剑！”

甄善良闻言，艰难起身，在不知道被击倒多少次后，他不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已到达极限。

“乐意之至！”

持剑于胸，脸上笑意畅快。

“很好！”

对方周身气势刹那间便上升到了另外一个恐怖的地步，看向甄善良，轻声道:“请赐教！”

轻轻挥剑，一股骇然的气息将整个空间填满。

甄善良只觉得防无可防，避无可避。

只是一剑，却将所有剑招剑法囊括。

“剑意！哈哈哈哈，是剑意啊。”

洒脱大笑，张开双臂静静等待攻击降落。

想象中死亡的画面并未发生，那道攻击不仅没有伤害他，反而将他包裹，引导他去领悟剑意。

“剑意名万法，认真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