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知道自家事,父母只是普通老百姓,没啥能耐。之前他还幻想着利用宋谨的身份做文章,但可悲的是,他给家里打电话,让他们借机去认姻亲。
他们竟是连宋谨是哪个军区的人都打听不到,更别说去找人攀关系。
那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他什么都不是,他得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回京市又怎么样,像他爸妈那样一辈子待在厂子里,窝窝囊囊的混个温饱?
他不要,他要往上爬,铁路司机是他目前能够够得到的最好机会,都临门一脚了,被人截胡。
雷军恨死了那个举报他的人。
云长山也是这时过来的,他喝酒上头,哪怕不醉也面红耳赤,此时拉着脸,周身寒气直往外涌。
他先是冷眼扫着看热闹的社员,训斥:“都干嘛呢,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吧,正好朱书记刚刚说,这地面冰雪已经化开,修水渠的事得继续,你们各家各户都谁去,明天把名字报去大队。”
云长山真没吓唬人,公社的朱书记也来了,刚他就是去送人,亏得报信的人机灵,只说有事,没具体说啥事。
不然,哼!
众人闻言全都蔫头耷脑,再不敢看热闹,纷纷往家里赶,这事头疼啊,搞不好家里也得闹翻天。
看向云汀兰时,云长山换了张笑脸,“小妹你先回去,小瑾留下。”
云汀兰就去看宋今寒,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啊?
宋今寒也有点错愕,不是他自己,那只能是原主的事,他道:“我先把小妹送回家。”
云长山点头,又示意其他的知青也都跟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宋今寒过来时,不常露面的老村长也被请来,基干民兵已经把男女知青的宿舍堵了,正当着他们的面,一间屋子接一间屋子地搜查他们的木箱和行李包。
路上他在脑海里把宋谨插队以来的所有记忆都捋了一遍,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
宋今寒穿过来以后,为知青点谋了不少福利,好几个人都进了活少工分多的机修班。见他坐过来,主动和宋今寒说着这次大会的主题。
第一,检举揭发点里谁传讲过《红与黑》。
第二,狠抓男女作风问题,云长山的态度很明确,想结婚他不拦,但私下里作风淫.乱甚至搞出孩子,不行!
宋今寒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把一盒烟散给他们。
现在不能抽拿着闻闻也好,也有人把烟夹耳朵上,凑一块咬耳朵,根本没把这会放心上。
今这一出,说白了还是为了招工名额,他们又没机会,也懒得去掺和。
这时民兵队的李队长,疾步走过来和云长山老村长耳语了几句。
云长山紧绷着脸,问:“女寝靠窗第三个木箱子是谁的?自己站出来。”
女寝的几个女知青都去看李梅。
自打开会起,李梅一直悬着的心,这下彻底死了,她面若金纸如坠冰窖。
都不用审,只她这副表情,就没人信她的清白,吕潼心里暗暗着急,只恨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和李梅统一下口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