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丁一却瞥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狼狈粗糙,名贵西服上沾着油渍污痕,眼角布满血丝,像是许久没睡眠,眼屎在眼角堆积,浑身散着酒气、烟味、还有长时间不洗澡的腥臭,端着半杯红酒不舍的一饮而尽,像狗般伸舌头舔喝,希望尽可能喝慢一些,尽显贪婪。
唯一特殊的是他指甲十分整齐,如果不是手工技艺者,多是经常摸牌的资深赌徒!
“小子,你是谁?”
中年男子晕晕乎乎道,“老子可是狠人,如果你是小偷,老子非剁碎你的手。”
“嘿嘿,我是狼人,比你的狠人多一点。”丁一开个玩笑。
谁知中年男子猛的起身,喝道,“老子是赌神,牌的点永远最大,没人会比我多一点。”
“随便聊天都扯到赌,这家伙真是个赌徒,而且已无药可救。”
丁一无奈,道,“赌神大人,刚才可见一女孩进门?”
“楼上洗手间,你正好帮我喊她下来,有急事。”
说完,中年男子又一屁股坐沙发上,继续舔酒。
“不对,老时向来强势,怎能容忍地盘被这等垃圾玷污,自己却躲在洗手间。”
丁一轻吸鼻孔,空气中的血腥味令他眉头紧皱,赶紧上楼,用力敲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时分秒回答,“滚!”
“不要干傻事。”
“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
“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是老子!!”
丁一一拳锤破门锁,破门而入。
洗手间内,时分秒的手腕正放在洗手盆内,一丝丝殷红的鲜血将清水染红……
时分秒竟在自杀!
是什么让如此要强的人儿选择轻生?
划开的手腕放在热水里,就能保证伤口不凝固,源源不断流淌鲜血,必死!
“滚出去,你以为你是谁,老子不要你管。”时分秒怒斥。
可因流血,嗓音明显虚弱。
丁一也不生气,轻道,“你错了,我不是救你,是来鄙视你!”
“为何?”
“我鄙视你傻,连死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割腕自杀血流慢,根本死不了,还浪费那么多热水,非洲很多人连水都喝不上,这样自杀还不如猪,至少外国杀猪都用电击,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就过去了,不痛不痒。”
丁一古怪的言论令时分秒不知所措,他好像……在教自己怎么死?
而且,还说自己这个大总裁不如猪?
抓住时分秒愣神空荡,丁一趁机将时分秒手臂抓起,不理会后者挣扎,强行包扎,一边道,“有钱,有身材,有社会地位,不知道多少人做梦都羡慕,你倒好,竟还要自杀,我真该一泡尿滋润下你心灵!”
“有时候不能看外表。”
“我倒想看内在,你也不让我脱衣服看呀。”
丁一的一番话让时分秒黛眉轻展,想笑,却又憋回去。
“人人都说人生下来就是受罪的,吹嘘天堂很好,却没人愿意去天堂,哎,死是一个不必急于求成的节日,你没必要主动找她。”
丁一宽慰的话语,让时分秒舒服不少。
此时,楼下传来中年人难听的声音,“嘿嘿,秒儿,你终于出来了。”
“时钟,我让你滚,你怎么还在这!”时分秒大声怒骂。
“原来他就是时钟。”
丁一马上想起时分秒上次喝醉,丁一问她最讨厌谁,她说,时钟!
今天敖烈一见,这人的确够讨厌。
时钟不怒反笑,道,“妙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可是你父亲,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