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芸的家并不住在长乐路，而是也在学校附近。

张艾嘉看杨雅静又带了新朋友回来，热情地招呼着。有好吃的，还有好多能聊的，陈娇芸很快就跟他们要好了起来。

杨雅静依稀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她的好友余越是陈娇芸的铁粉。

当年28岁的陈娇芸，成了华国画院里最年轻的会员，风姿飒爽的她被人称为“铁嘴娘子”。

余越很粉陈娇芸，不是因为她懂画，而是因为她喜欢陈娇芸的“人格魅力”。

自称“最强嘴替”的余越，对于同样犀利的陈娇芸，有一种爱屋及乌，臭味相投的好感。

杨雅静曾经问余越：你要那么厉害干啥？

得到的回答却是余越的无奈。她告诉她：文明社会不兴动手。她一个弱势群体中的小女子，想要在这个人吃人的庸俗环境下不被欺负了去，不把嘴皮子磨利了，就没有了自卫的武器。

耍嘴皮子，杨雅静自知到不了余越的那神功，但她能学。至少这一世她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得滚瓜烂熟了，才能识破和应对。

现在她身边没有余越这个嘴替，结交陈娇芸便是最好的人脉。

过去诸事儿不顺，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不就是没有人脉，没有资金，也没有笼络人心的技巧吗？

想要背后有靠山，积攒人脉那是必须的。反正读书这事儿又不是第一次学，根本没难度，正好趁这段时间从小开始积攒人脉，为将来做打算。

陈娇芸是陈柏匀这个老人精的孙女，也算是个小人精。在杨雅静提到让她对陈柏匀的推荐保密的时候，她秒懂。

不但秒懂，还有一丝坏坏的小表情，这不禁让杨雅静为蒋萱萱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第二天蒋萱萱就来找了她们。

“鹏飞哥哥，贾叔叔说你要考虑考虑，还没有签约？”很快，蒋萱萱就把话题带到了这件事上。

“嗯！”周鹏飞点头，复述着杨雅静教他的回答，“合约上说要签一年，还要接订单。我一个小学生，读书已经很辛苦了……”

“就是啊！而且才二百五十块钱，万一他要周鹏飞画很多画，那多不划算？”杨雅静继续补充。

“画画就算了，但万一完不成，或者达不到要求，毁约什么的还要赔钱的。我拿什么赔？”周鹏飞也摇头。

“这个我问过贾叔叔了，他说他就是走一个什么程序，不会真的给鹏飞哥哥很多任务的啦！”蒋萱萱继续劝说，“推荐机会很难得啊！”

“合约这种事儿，我一个小孩子不是很懂，至少得让我爸爸参考一下吧？”周鹏飞继续推托。

“是不是钱少了？要不我和贾叔叔说说，把工资涨一涨？”蒋萱萱以为是这个。

“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不是很想签约。”周鹏飞摇头。

“可是……鹏飞哥哥画画那么好，不参赛很可惜的啦！”蒋萱萱不依不饶，“要不我让我爸爸去和贾叔叔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我们家吃点亏，让个几万的生意出来，让贾叔叔改改条件？”

“哟！周鹏飞！”杨雅静这时候故意补刀，“你看看你何德何能啊？参加个比赛，要让蒋萱萱爸爸让出几万生意？萱萱还真是你的真粉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