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讨好王秀芬，王秀珍不敢迟到摆架子，很难得地提前十几分钟到了茶楼。

这茶楼的前台就在吧台旁边，对面就是大堂茶座。不是周末，又是午后，大堂里只是零星坐着十几号人。

大概是没有意识到事态的扩散程度，王秀珍和蒋萱萱都没有乔装，而是打扮得贵气洋洋的就这么站在了前台等人来把她们带进包厢。

虽然没人认得出王秀珍，但是蒋萱萱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

茶座里的顾客大都开始小声窃窃私语，暗自八卦。

除了一个愁眉不展的年轻女人，和她对面的老妇人。

这是一对母女，女儿因为早产没有奶水，让她的儿子受到了毒奶粉的影响，成了大头娃娃，前不久不治身亡。

她心情抑郁起伏，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母亲为了让她不要自行短见，带她出来喝茶劝慰。

可坐下还没半个小时，就看到了蒋萱萱出现在了店里。

巧就巧在这姑娘的奶粉，都是在蒋家的超市买的，母女俩也因此很关注蒋家的新闻。

她母亲在劝慰她的时候，告诉她并不是她的错，让她别怪自己。要怪也要怪那些黑心商人，也许是她外孙没有那个命，老天爷把他收回去了罢了！

老母亲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她还搜罗了很多蒋家的八卦，告诉她女儿，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奸商，良心都是被狗吃了的。

也就是这时候，她口中的奸商家的女儿，居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腔的悲愤和怨气没地儿出，痛失爱子的忧怨满腔，再加上抑郁作祟，情绪不稳定，这姑娘看到蒋萱萱，眼中忽然冒出了憎恨的烈火。

啪地起身，她直冲蒋萱萱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喊：“蒋萱萱！你们这些黑心商人！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忽然被指名道姓，蒋萱萱一愣，朝着来人看去。

她只见一个不施粉黛，面容憔悴，眼袋乌黑的年轻女人忽然抓住了自己，扯着她的双臂狠命摇晃。

“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你们蒋家人的心怎么就这么黑啊！怎么就这么黑！你还我儿子啊！”那女人哭得激动，泪眼迷离。

女人的母亲知道女儿需要发泄，并没有上前阻止，只是靠近了一些，愤怒地盯着蒋萱萱。

蒋萱萱被吓到了，挣扎着想要挣开她的钳制：“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认识你的儿子！”

“你这个疯女人！放开我女儿！”王秀珍急了，用手里的包包对着那女人的手臂就砸了下去。

“啊！”女人吃疼尖叫，却死死抓着蒋萱萱不放手。

这点疼算什么，和她的丧子之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蒋家黑心老板娘？”她母亲心里一盘算，便开始帮腔，“蒋家女人打人啦！害死我外孙，现在还要打死我女儿啊！没天理啊！大家评评理啊！”

老妇人这么一喊，所有人的视线都锁定在了这场闹剧上。

茶楼的服务生想要劝架，可只是伸手碰了碰王秀珍，脸上就被抡了一包包，捂着嘴唇，不敢再上前。

“哟！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连路人都打？蒋家女人原来是个泼妇母夜叉啊！这素质太差了吧！”有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小伙子起身打抱不平。

“一边儿去！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送快递的嘴那么碎？”王秀珍一看是个送快递的，轻蔑的语气很明显。

“送快递怎么了？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素质低下了？”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看不上王秀珍这样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