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鸰忙上前,将上半身倒插在灌木里的鬼神拉了起来,幸亏骡卜也知轻重,否则鬼神这张与灌木亲密接触的脸就废了。应该是延陵翎的脸就废了。
鬼神茫然的坐在草地上,显得有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然后便被延陵鸰死死拉住,他要上前去跟骡卜拼命,骡卜站在一旁,咀嚼着萝卜并对着他甩着白眼……
插曲过后,三人上了路,鬼神走在前面,始终追着那个时隐时现的鬼魂,后面两人坐了骡子上,而他们身旁的树林里,两具凶尸也跟在他们身后。
齐墨阑总想跟坐在身旁的延陵翎搭话,而延陵鸰却根本没有心思理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哦’着。
他们继续走着,不知不觉间渐渐离开了齐家的封狩领地进入了延陵家的领地。
天转眼就黑了,夜色无边,山中行路总是不安全,三人一骡便停了下来,找了块相对干燥的地方,点燃了篝火,吃着随身带着的干粮。
齐墨阑什么也没有带,于是便也要了一块咬在嘴里,干粮又干又硬,味道还一点也不好吃。
齐墨阑咬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小声嘀咕道:“这东西这么难吃,你们怎么吃的进去,不愧是散修,没见过什么世面。”
鬼神有些不悦道:“我们是不是散修不重要,这干粮你爱吃不吃,不吃就去找那骡子要根萝卜来啃,它要是给你,你便有饭吃了,没有就饿着吧。”
一听到骡卜,齐墨阑瞬间怂了,忙啃了口干粮,硬是咽了下去,他咽的太快被噎住了,忙取了水壶灌了口水,拍着吞了下去。
延陵鸰吃完便站了起来,从骡子身上背的包裹里取出一个刷子,边摸着硕大的骡子脑袋,边给它刷着毛。
齐墨阑震惊的说着:“它为什么不踢他?”
“这骡子认主,它不认你有什么办法,今天晚上你也没有行囊,干脆咱俩挤挤睡吧。”说着鬼神便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齐墨阑打了个冷颤道:“不用了,我今天晚上还是跟他睡吧。”
“去吧,你要是能在他那睡着,我算你厉害。”
晚上,齐墨阑还是在骡子的嚎叫声中灰溜溜的来到鬼神旁边,尴尬道:“那个,要不,咱俩睡,睡~”
鬼神看着齐墨阑那张快要埋到脖子去的脸,摆了摆手道:“过来吧,不过说好,你睡这头,我睡这头,坚决不能越界,我可不想让人毁了我的清白。”
“……”
齐墨阑内心嘀咕道:‘恶人先告状,拜托,我比你更怕好吧。’
齐墨阑跟鬼神的身体——延陵翎差不多大,因此齐墨阑更愿意跟鬼神多说几句。
再加上延陵鸰太冷了,今天下午行路,他任齐墨阑再怎么狂轰滥炸,我自岿然不动。把向来话痨的齐墨阑给治的服服帖帖。
鬼神搬了个包裹枕在头下,对着篝火躺下,对着身旁的齐墨阑道:“你说说齐家的事吧,我听说你父亲生生把你二哥打死了,是真的吧。”
“哪有,只是打残了,后来自杀了,听下人说我哥竟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真是给齐家蒙羞,给仙家抹尘。”
“呦,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挺讲仙家道义的,还是个八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