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端着篾盘走了出来,说道:“贫道这里清苦,就请诸位喝个粗茶吧!”
左冷禅低头一看,是一个瓦罐、几个竹筒杯、以及一盘水灵灵的枣子。
“客气了。”
左冷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手斟茶,浅尝一口,果然是粗茶。
求真道长目睹此景,面色微变,接着露出一个释然与敬佩的笑容,缓缓说道:“左盟主胸襟广阔,实乃当世之英雄。昔日贫道愚昧,对左盟主多有误会,望左盟主海涵。”
言罢,他执起一竹筒杯,向左冷禅致以诚挚的一礼,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江湖恩怨,一笑泯之。
接着,求真道长将信男善女捐的被褥拿了出来,借给左冷禅等人过夜。
次日,天刚破晓,晨光初照,左冷禅等人已整装待发,求真道长于墓前静立,身影被朝阳拉长,如古松傲霜,看着远去的嵩山众人,他忍不住感叹道:“东方啊,你竟然能压如此人杰二十年,不愧是天下第一!”
一行人一路狂奔,左冷禅先去五军都督府报个到,拿到了自己的官服和腰牌,在城内租下一个院子,众人一阵洗漱,换了干净的衣裳,又把仪容整理了一番,这才带上礼物,前往欧府拜访欧藏华。
正好欧藏华进入沐休,听到左冷禅等人来了,顿时喜不自胜。
当即就在客厅找到了嵩山众人,看到左冷禅第一眼,欧藏华就感觉老左又有些不同了。
第一次见到他时,能感受到他身上几乎漫出来的野心,后来在他的一通操作下,老左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打杀,非但未被吞噬,反而磨砺出了一身凛冽的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而今再度相见,欧藏华惊讶的发现,左冷禅身上那股曾经令人心悸的杀气竟已完全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与内敛。
“卑职参加欧大人!”
“诸位师伯师叔,免礼。”
双方坐定,欧藏华望着左冷禅,笑着说道:“恭喜左师伯娶媳,我公务繁忙,无法亲自前往,不然一定要去讨一杯喜酒吃的。”
“哈哈,多谢欧大人挂念。”
左冷禅说着,取出一精致葫芦,递向欧藏华,“我知大人公务繁忙,却也惦记着这份喜悦,故而特地将这喜酒携来,望能稍解大人心中遗憾。”
欧藏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双手接过葫芦,温和的说道:“还是左师伯懂我,这酒定当细细品味。”
一旁的丁勉笑容满面,语气中带着几分亲切,对欧藏华说道:“欧大人,我等在洛阳的日子,可都是时常挂念着您。总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进京探望一番,毕竟书信往来,礼物相赠,总不及面对面叙旧来得真切。未曾想,这么快我等就调任京营,真是让人又惊又喜,感觉距离一下子就近了许多。”
钟镇则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欧大人,此番突然召集我等入京营,是否有战事发生?”
若是有战事,就意味着有军功,大家又能赚钱升官了,美哉!
左冷禅闻言,当即提醒道:“师弟,军国之事,自有朝廷考量,非我等随意可打听。我们只需听从调遣,准备好应对一切可能便是。”
“是,师兄,是我心急了些。”钟镇回过神来,赶紧对欧藏华拱手道:“欧大人,卑职逾越了。”
“无妨,钟师叔不必在意。”欧藏华摆了摆手,才说道:“我听闻钟师叔在嵩山建了宅子还娶了妻,这也是想为儿女博一个好出身吧!”
钟镇嘿嘿笑了两声,他娶得是嵩山脚下一个寡妇,倒也不是多好看,主要是腰肥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果然,他儿子都出生了,其他师兄弟们还在儿女还在媳妇的肚子里。
也就是说,以后嵩山派系,老大是左挺、老二就是他钟镇的儿子,这就叫一步快步步快。
亏得其他师兄弟们还要找漂亮的黄花大闺女,现在只能慢慢等咯!
至于整个欧系,下一代的老大自然是刘箐肚子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