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狐……可是跑了?”萧铭瑜小心着问。
“你说呢?”萧允演长舒一口气,望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耐,“好不容易追上了一尾,谁知道银狐没抓着,反倒还打搅了你们二人,倒不知是谁耽误了谁。”
萧铭瑜拱手道:“是小侄之错,改日猎来一尾银狐,定亲手送到府上给皇叔赔罪。”
萧允演摆摆手,已不欲与他纠缠。
萧铭瑜抬眼打量着他的脸色,料想方才那些话他并未听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山壁夹口将赵元菡领了出来。
姑娘披着斗篷,偌大的兜帽将头脸捂得严严实实,又刻意低垂着头,竟是一点也瞧不清楚面容。
萧铭瑜携人过来,冲着萧允演一揖手:“小侄这便先送赵姑娘回去,皇叔也请早些回去罢,保重身体为妙。”
目送二人远走,萧允演似笑非笑的摸了摸鼻尖:“人都走了,出来吧。”
赵元宁从矮坡后冒出头,确定人已经走远了,才提着风灯探出身子。
山坡陡滑,她一脚没踩稳险些摔个狗啃泥。
萧允演下意识伸手,却见她一手先将风灯丢了上来,又固执地扒着地,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
模样有些狼狈,却也有些……可爱。
赵元宁刚爬上来,抬头便瞧见他脸上的笑,又想到这厮方才还明里暗里的说自己狡猾,不由得气打一处来。
拍了拍裙上沾到的泥土,赵元宁嘟囔着嘴,压着不悦,客客气气的冲人行了一礼:“方才多谢王爷解围。”
萧允演信步走来:“一句多谢,便算完了?”
赵元宁倏地抬头,瞠大了一双翦水明眸。
萧允演失笑:“好好一个将军府姑娘,深更半夜跟在人身后,还鬼鬼祟祟的偷听,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他揶揄凑近,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近。
那股幽幽的清零草香萦绕在鼻尖,叫人一刹那的失神。
赵元宁怔怔的望着他,男人器宇轩昂,面如冠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透着三分调侃的意味。
她恍然回过神,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耳尖却悄然红了。
萧允演盯着她局促的样子却是笑了:“罢了,这一桩暂且记着,日后记得还我。”
赵元宁纳闷,这就……完了?
竟不追问她来此的目的?还是,他另有成算?
赵元宁摸不透这厮的心思,却听他闲淡道:“本王这侄儿还真是风流才子,年过二十刚开了府便有了两情相悦之人,‘赵’姑娘当真是好福气呀。”
萧允演刻意加重了语气,饶有兴味的看向面前垂头只顾看着脚尖的姑娘。
赵元宁本还思虑着该如何将今晚的事圆过去,忽听到“赵姑娘”三个字,心头一紧,大叫不好。
心思一转,她忽然捂着腹部,佯装痛道:“臣女多谢王爷援手,只是现下臣女忽感不适,王爷的恩情来日定报,臣女先行告退。”
不等人反应,赵元宁提了灯扭身就走。
坏了坏了,这该死的萧铭瑜,竟敢跟她玩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