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赵卿承或多或少会对她有那么些情感,起码是有好感的。今儿个看来却并非如此,柳如梦此时才明白一直以来她所以为的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柳如梦痴痴地望着赵卿承伟岸的背影:细细回想,由始至终赵卿承都不曾回应过她的情感。的确,赵卿承从未许过她什么,更未承诺过她什么。即便是赵卿承身边没有任何女子的身影,也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她与世间众女子一般无二。只是她不愿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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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未惜好不容易摆脱了芙蓉带着春桃下楼,这才走到一楼内堂就被一个跌跌撞撞,步履瞒珊的男子撞到。厉未惜避闪不及险些被那虎背熊腰的男子撞倒,好在春桃及时扶住她,即便是这样厉未惜还是一连后退几步方才站稳。
“小姐······”春桃由于一时心急,竟说溜了嘴。“少爷,你没事吧?”好在她及时改口,并未引起他人注意。
厉未惜摇了摇头,“无碍。”
春桃见厉未惜虽嘴上说无碍,却一直眉心紧锁,想必定是哪儿撞疼了,便想上前与那男子理论。
厉未惜早已看出了春桃的心思,“莫要多事,何必与个醉汉计较。”她强忍着肩头的疼痛,阻止了春桃。
春桃自然不会违背自家小姐的意思,只是此事明明是对方有错在先,她不过是看不得自家小姐受伤,想上前说道说道,论个理,怎么成了“多事”?春桃朝厉未惜投去不解地目光。
厉未惜轻叹一声,“先回府再说。”她怎会不知春桃这是在为她鸣不平,可眼前瘫软在地上的男子眉眼倒竖,鸱目虎吻;脸上还有道深深的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此人满身酒气,一眼就知晓是喝醉了。她们今日变装出行来这寻欢阁,本就多有不便,加之她如今的身份,实在没必要多生事端。
厉未惜的息事宁人并未换来她想要的结果,撞她的醉汉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扯着嗓子嚷道:“你······给老······子站住!”这一嗓子震耳欲聋,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很多嫖客和姑娘纷纷掀起纱帘探出头来。
厉未惜闻言眉心紧了紧,不但没停下的打算,反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她知道,此时她若稍有停留便会徒增枝节。“继续走。”厉未惜对略有迟疑的春桃道。
那醉汉见二人似未将他放在眼里,脸上挂不住了。他怒吼一声,提气一个翻身便来到了厉未惜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厉未惜没想到这男子竟是个练把式的,在醉酒的状态下还能施展轻功准确地跃至她面前,想来武功不弱。
厉未惜定神,若无其事地道:“不知这位兄台拦在下的去路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你撞······了老子想······就这么一走了······之?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醉汉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道。
虽深知此人已喝醉,可这么面对面站着说话,他一开口满嘴的酒糟味还是让厉未惜有些受不了,她下意识的紧皱眉头。
春桃方才碍于厉未惜极力阻止,才没有作声。此时对方主动挑衅,她早已按耐不住,把厉未惜的告诫忘得一干二净。
“你这人可真是奇了!明明是你撞到我家少爷,居然猪八戒倒打一耙说我家少爷撞了你。”春桃不甘示弱。
“你骂谁猪呢!”男子站立不稳,一摇三晃,说起话来口齿不清但脑子似乎并不迟钝。
“谁接话,就骂谁!”春桃白了他一眼。
“你!”男子气急,指着厉未惜道:“若是老子撞了‘他’,为何‘他’毫无反应?定然是‘他’撞了老子,这才做贼心虚低头就走。”
春桃不服,冷笑一声,“如今这是什么世道!我家少爷为人宽厚,被你撞了也不与你计较,这倒成了你恶人先告状了的理由。”
厉未惜心知这一来二去,怕是要将事情闹大。她不想在寻欢阁滋事,更不想惊动赵卿承。思及此,厉未惜低声呵斥春桃:“好了,莫要与他掰扯,我们回府。”
春桃不明就理,依旧据理力争,“少爷,不是我要与他掰扯,明明是他借酒撒泼。我们若不回击,他还真以为我们理亏,怕了他。”
厉未惜摇了摇头,正待说什么,一阵叫嚷声打断了她。
“让开!让开!”一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得走了过来,身旁还有一个敦厚老实的男子,尾随其后的是位斯斯文文,面相白净到近乎病态的男子。
一行三人旁若无人地闯到他们中间,硬生生地杵在他们之间,厉未惜与春桃被迫后退了数步。
“大哥,你没事吧?”敦厚老实的男子问。
络腮胡大汉接过话:“见你去解手半天未回,二哥和我不放心出来寻你,裴兄便陪我们一道来了。”
白净男子不似两个大汉那般关切那个醉汉,客套过后反倒是转身走近厉未惜她们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起被逼退一丈开外的主仆二人。
厉未惜一心只想着如何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未曾察觉正有一道,不!是两道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