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颜王府内灯火通明,将王府内外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究其原因,很简单他们的王爷与王妃又“开战”了!
半个时辰前,赵卿承抱着厉未惜回颜王府。王府管家福伯似早有准备,已带着几个下人在门内候着了。
刚到颜王府侧门口,赵卿承就冷不丁地听到怀里的人儿道:“放我下来。”
赵卿承并不理会,起脚正待跨入,怀里的声音再次响起,“放我下来。”
一旁的福伯顿觉一丝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他偷偷将目光瞟向赵卿承。
果不其然,赵卿承正阴沉着脸。他垂目看了厉未惜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朝福伯,道:“差人去宰相府把叶希之叫来。”
“是。”这里即将成为没有硝烟的战场,福伯那里还敢久候,领命就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可怜那些还在一旁侍候的下人们,各个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伺候不周会被波及。
赵卿承右脚跨入,左脚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我说了,放我下来。”厉未惜双手死命的拽着门框,倔强地望着赵卿承,“我自己可以。”
赵卿承不明白,这一路不都是他抱着走回来的。厉未惜何以在这个时候非要下来自行走路,要知道她的脚现在连站立都有些困难更别说走路了。且从侧门到她那屋可有好长一段路,她实在没必要逞一时之能。
赵卿承见厉未惜如此坚持,让他心里莫名的一阵窝火,他赌气似的放开了双手。
赵卿承的突然放手险些摔着厉未惜,好在她反应及时这才站稳了身子,这也使她再次感受到了来自受伤脚裸的疼痛。
厉未惜并没有为此责怪赵卿承。其实她这么拽着门框,赵卿承若是硬走她自然是无力招架的,毕竟女子与男子在力量上的悬殊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赵卿承的态度不太友好,可他毕竟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意愿,这让厉未惜很是感激。
其实,厉未惜之所以非要下来自己走,也是有自己的考量。这回来的一路上厉未惜想了很多,之前她口口声声说要与赵卿承合作,也一再表示自己可以成为他的助力。而今夜发生之事只能说明她不过是依附于赵卿承的累赘,这是厉未惜不愿意见到的。
即便赵卿承没有这么说,也没有这么表示过,甚至还向她致歉。可厉未惜心里却怎么也过不去这道坎,因为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她的无能。
所以厉未惜不愿意再接受赵卿承的帮助,哪怕只是这么点小事。她知道赵卿承是一番好意,可她的自尊心承受不起。
“我不过是个协议王妃,不可能永远依靠赵卿承。后面的路还很长,我要让自己变强大,才能面对强大的敌人。”厉未惜在心里对自己说。
“很疼?”赵卿承对于自己方才的鲁莽行为有些后悔。
厉未惜收拾心情,淡淡地道:“无碍。”
厉未惜就这么跛着脚缓慢地移动,赵卿承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两人这一路又是相对无言,好不容易挨到了房门前,厉未惜推开房门却踌躇不前。对于一只脚受伤的她而言,门前的跨栏似乎把她难住了。
赵卿承看出厉未惜的难处,体贴的伸手将她托起,不给她再次抗议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将厉未惜抱至床边,才松开了手。
赵卿承安置好厉未惜,并没有要走的打算。他转身坐到桌边,“来人,上茶。”
“今夜总总厉未惜在此谢过王爷了,望王爷早些回房歇息。”厉未惜下了逐客令,她虽脸上不显,但话语中满含着不乐意。
对于今夜赵卿承所做的一切,厉未惜是心存感激的。可眼下赵卿承的举动又让她难掩心中的不满,毕竟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
赵卿承接过丫鬟送来茶,用茶盖轻撇茶盏上漂浮的茶叶,“等叶希之来了,确认你的脚无大碍,本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