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看着他放下筷子,喝了口茶,发现他竟没有一点撑的感觉,还一脸畅快。
她暗暗吸了口气,看来丰兰息的胃真是同他的脾气一样变幻莫测。
她也放下了筷子,“本王以前竟没发现贵君的胃口这么好,是本王小看贵君了。”
丰兰息瞥她一眼,“殿下不是说,任何事物都是会变的么?”
没想到会被自己的话反击,裴尚自知理亏,见好就收,“贵君所言极是。”
她想起丰兰息自幼习武,饭量自然不会小,但她不知道的是,丰兰息虽为男子,但天生就饮啖兼人,习武之后更甚,但是以前参加宴会时都被要求细嚼慢咽且小口进食,丰兰息每每都被搞得没了胃口,所以裴尚和其他人都以为他和其他男子一样吃得很少。
想到丰兰息被迫细嚼慢咽而频翻白眼,裴尚就忍俊不禁。
丰兰息以为她是在笑自己吃得多,正要开骂,裴尚就问探子头儿:“与你接头之人怎还未到?莫不是你记错了时辰?”
被她这么一插嘴,丰兰息的注意力也跟着转移,嘲笑地说道:“应该是殿下记错时辰了吧?”
探子头儿本来就精神紧张,听到裴尚的话,吓得立即跪了下来,“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她偏头望了眼漏刻,“还……还有半个时辰,两位大人放心,小民没有这个胆子。”
裴尚看着探子头儿,“本王只不过问一句而已,不必如此。”
“看来真是本王记错了。”
裴尚笑了笑,成功让丰兰息忘记了她刚才的忍俊不禁。
丰兰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喝茶。
半个时辰后,裴尚听到有异响,眼神突然凌厉,她看到丰兰息也是如此,便让探子头儿前去查看。
两人坐在木制屏风后,听着动静。
容存从窗户跳进,落地时似乎踉跄了一下,但这细微的偏差都落在了两人的耳朵里。
容存戴着面罩,探子头儿躬身上前。
“说。”她的语气依旧冷酷。
“大人,我们连续多日守着那个男子,可都没有人来,这要如何是好?”
探子头儿按照早就商量好的说了出来。
“我说过,那就杀了他。”
“大人说的是。”探子头儿似有些为难,“只是……我们只是探子,无故背上人命,且不说名声如何,就是这一家老小……”
“今日没带钱,明日再来这给你。”容存打断了她的话。
她一直背靠着窗,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侧了侧身子,进来的风把她的面罩吹起了一角。
“不如就今日吧!”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就要翻窗出去,右手已经抓住了窗框,但是下一秒她就捂着右肩踉跄着后退,甚至撞倒了后面的花瓶。
随着花瓶碎地,容存抬起头,发现眼前的女子虽身着常服,但贵气盈身,嘴角还带着笑。
另一人迅速锁上了窗,走了过来。
丰兰息朗目疏眉,长身玉立,步履轻盈,气质非凡,如果没有那两个耳洞,身着女装的他,比女子还要英俊。
容存盯着他,看来就是他刚才把她踹过来的。
要不是自己身上有伤,哪里能被他们困住?
探子头儿也趁机跑了过来,躲在裴尚身后。
她像一直蓄势待发的老虎,紧盯着他们。
刚才裴尚说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丰兰息趁机飞身踹上了她的右肩,阻止了她翻窗逃走。
“困兽犹斗可不好,束手就擒吧。”
裴尚依旧笑着说话,落在容存眼里却是阴险。
在探子头儿问她如何处置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设计好的,她迅速反应过来,准备翻窗出去,却不想横遭飞来一腿。
丰兰息这一腿不轻,加上身上有伤,她一时半会儿都直不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