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楚家害的家破人亡,可柳姨却不曾怪过她一点儿,再想起亲生父亲、未婚夫和庶妹对她的所作所为,更觉得悲凉一片,内心恨怒无比。
眼泪无声落下,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一辆马车哒哒哒的停在她的身侧,驾车人是冷风,“孟姑娘,属下得主子令,将您送回将军府。”
云朝暮别过脸,将眼泪咽下去,而后点头致意抬脚上了车。
她心里难受,情绪都绷不住,帝无暝却派了属下将她送回去,这一刻她冰冷寒凉的心竟从他的身上得到了一点儿慰藉。
冷风自是看到云朝暮发红的眼,斟酌了下语言道,“孟姑娘不必太过于难受,若寒王爷有心救他孩子,必然还会来寻孟姑娘的。”
他只当云朝暮是在为那个濒临死亡又受了虐待的孩子难受。
云朝暮点了点头,并未多加解释。
马车很快便到了将军府,此时夜色笼罩,月星垂落。
云朝暮一身疲惫,踏着夜色进院子,可只觉得静悄悄的一片。
“四喜?”
云朝暮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平日里这丫头最是跳脱,不常常待在院子里,经常跑到前后院跟一些合得来的小厮丫鬟聊天,便能得来不少外面的消息。
她性子静,四喜倒是能说,常常在她耳边叽叽喳,便让她觉得没那么孤独,也不会特别轻易的陷入那些过往压抑沉痛的情绪里。
云朝暮只当她去玩了,便径直的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暗,火烛未燃,只月色从窗棂洒落进来,一片银白。
她将身上的斗篷脱下,随后搭在了外间的衣架上,这才抬脚进了内室。
才走两步,她脚步一顿,只见内室的窗户敞开一半,有夜风吹进来,带出一丝凉意。
她瞳孔轻轻一缩,十月天,窗户都是关着的,否则凉意入体,容易生病。
是四喜忘记关了?
可她分明记得,她压根不曾开过窗户。
因为之前哭的太狠,脑袋有些涨涨的发疼。
“四喜?”
她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她眼神凌厉了几分,整个人紧绷,从腰间银针包中捏出一枚银针于指尖,而后轻轻的一步一步走进内室。
却下一刻,夜风过,一道影子蓦的从暗黑之中窜了出来,直接朝着云朝暮就扑了过来!
云朝暮面色一变,闪身躲过,当即就要反击,却下一刻,整个人顿住,手指间的银针硬生生顿住,只因为月色轻洒下,那人脸上横着一道疤痕,触目惊心,狰狞异常,伴着他眼中的熊熊杀意,那是楚翎啊!
便是这一顿,云朝暮猛地被扑倒在地,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板上,一把冰冷的匕首直接横在她的脖颈间。
此刻的楚翎双眼都是恨怒,猩红一片,身上甚至散发出阵阵的血腥气。
“孟轻歌,是不是你?你干了什么?你把我娘抓到哪里去了?啊?”
他死死扣着云朝暮的脖子,匕首横在精间肌肤上用力下压,当即就出了一条血痕。
云朝暮心头大惊,甚至顾不得楚翎弄伤了她的伤口,她盯着楚翎,忙出声道,“楚翎,柳姨没事儿,她没事儿,她被我藏起来了!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云朝暮急声道。
“孟轻歌,果然是你!你把我娘亲弄到哪里去了?你不说,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