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眼角溢出了泪。

这么久的时间，她一直死死压抑着，忍着，别哭，别哭，云朝暮，不要哭，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前一刻的美好和爱意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地的笑话和讽刺！

“不是，阿暮，我从未这般想过，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说出这件事，我知道一旦说出来，你我之间怕是会天崩地裂，我只怕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所以我一直……”

“一直什么？帝无暝，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不等帝无暝说完，她厉声问道。

“你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我是谁，早就知道了你曾对我做过怎样的事情，可是你却不说，将我蒙在鼓里，看着我一点一点的沉沦，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将自己的一颗心交出去，帝无暝，你何其残忍？”

她怒声问。

她的一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是帝无暝陪在她的身边一点一点的帮她缝补起来，让她渐渐地快乐，重新找回了爱人的感觉，可是一朝梦醒，才发现便是这缝补之人曾经将她毁的淋漓尽致。

笑话，真的是一场笑话啊！

昨日里，他们还在山洞里相拥而眠。

她们倾尽全部的亲吻，她觉得是自己还是幸运的，老天也并不是那么残忍，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老天从未厚待她。

痛。

无边的痛。

咳。

她呛咳一声，嘴角溢出一点儿血迹。

“暮儿！”

帝无暝惊喊一声，便上前去扶她，却见云朝暮似躲瘟疫一般一把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帝无暝，永远都不要碰我！我怕我会想要杀了你！”

她冷声说道，赤红的眼都是恨和痛。

她一步一步往外退，凝着泪的说眼看着帝无暝，缓缓开口，“幽王爷，你曾害我沦落地狱，也曾随我坠落万丈悬崖，我不会找你报仇，但也绝不想再跟你扯上关系，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她咬着牙说道。

这是她能接受的最好的结果。

听到她的话，帝无暝心神俱烈，痛到窒息。

“云朝暮，是你说从这里离开，就嫁给我，是你说爱我，是你说会永远跟本王在一起，是你说会生死相随，是你说……”

“她死了。”

帝无暝暗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响起。

云朝暮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没有忘，他的眼睛红的几乎要泣血，将她曾说的话一字一句的重复出来。

而云朝暮只冷冷的看着他，“那个说这些话的云朝暮已经死了，帝无暝，若我早知道当年那人是你，我绝不会爱上你，绝不会！”

“这些话，你永远不要再提起，永远不要。”

她决绝的说道。

帝无暝眼中一片荒芜。

清晨霞光笼罩了整个山脉，却偏偏他们那里，参天大树落下的阴影将他们二人笼罩在其中，看不到一丝阳光。

他努力了很久。

他想好了一万种可能会有的后果。

他也曾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竟真的是最坏的那个结果，她不认了，也不要他了，无半分留恋。

这一刻，帝无暝似懂得了萧绝的感受，终于知道了痛到窒息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原来心脏疼的快要裂开是真的。

他后悔了！

后悔说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