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路过了一座不知名的县城,敞篷面包车稍停即走,继续在山道上慢腾腾悠然行进。
车上满是各色早餐的味道,豆浆油条,清粥油饼,大包子、白面包和高粱面包吃的人故意大声b叽嘴,说一句“香”,喝的人松口同时非得夸张地带出一声“啧啊”,硬把牛奶喝出来茅台的感觉。
沈宜秀一双铁胳膊交叠抱在胸前,扭头气鼓鼓地看着窗外。
这群人故意逗她呢,从开始时候的小心翼翼到逐渐放肆,按说是很过分的行为,但是不知怎么了,她觉得轻松比在家人亲戚面前被小心翼翼照顾着情绪的时候感觉轻松,也更自在。
家里前几年,姑姑一家经常过来一起过年,但就因为她的存在,连年夜饭都没敢摆开来吃过。
沈宜秀感激、感动,但是其实不喜欢那样,她想看一家人放宽心围坐吃团圆饭,聊天说年景,喜欢听爷爷带着醉意吹牛说他年轻的时候战力无双,也愿意坐在桌边,陪他们说说话。
“嗝。”突然的一个饱嗝,打断了锈妹的遐想。
韩青禹撕下来半根没吃完的油条,用手背磕了磕沈宜秀肩膀,等她转回头,认真说:“给你看看。”
“”
这就不能忍了,沈宜秀看他一眼,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弯腰,从最末一排的座椅下,把自己的刀拎了出来。
她的死铁战刀是特制的,刀身比联军制式的死铁直刀要宽大厚重许多,乍看有点像是一把铡刀,刀柄倒是不见大,但也比一般的长,方便她双手合握抡起来砍。
“钪啷啷。”
刀磕着铁,沈宜秀坐着,把刀直起来立在脚边,单手拄在手里,而后仍是一句话没有说,扭头继续看窗外。
但是车上,瞬间安静了。
也不b叽嘴了,也不“啧啊”了,一个个低头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都变得像啮齿动物。
沈宜秀又想笑了啊,努力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