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点头:“那我们立刻赶过去。”
两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城郊外挖窑的地方,在一处山坳坳里,场地倒是开阔。
秦梵礼人手多,几日便挖了一个大型的窑炉。
谢瑛见旁边运来的柏树,正好是烧炭的原材料,便又吩咐道:“三世子,可以安排烧制了,趁着大雪来临,多烧出一些炭来。”
秦梵礼一声令下,在场的烧炭徭役,开始分工合作,陆续开始劈柴,将干柴堆放进柴窑。
谢瑛设计的这个图纸,不止一个窑室,而是十六个窑室同时烧制,其造型乃是参考了砖窑,如此一来,每个点火口,都需要专人把守。
第一炉木炭,谢瑛和秦梵礼一同守在窑山,直到一天一夜后,第二日天色微微亮,谢瑛见时机到了,才安排众人开启窑炉。
秦梵礼紧张道:“本世子从未见过十六个窑室的柴窑,谢姑娘,不知这一炉木炭烧出来的成色如何。”
毕竟要堆满十六个窑室,也是费了不少木柴,以及烧制也需要木柴,在寒冬来临的季节,木柴便是重中之重。
谢瑛倒是信心满满,这个柴窑在后世是经过无数次验证过的,烧出的木炭也是经过了严密的科学计量,只是在这时候人们眼中,这是难以置信的。
“三世子,等木炭出来,你就知道如何了。”
果不其然,宣布开窑的时候,谢瑛和秦梵礼都守在窑室外,直到徭役将那窑炉土块掰开,露出里面形状规整的长条,色泽均匀如墨色染透的木炭,心情都是难以形容的震撼。
而如此成色漂亮的木炭,不仅是一个窑室,十六个窑室内的木炭,几乎都是这样的成色,偶尔才会有一两个损坏的。
谢瑛又吩咐在场徭役,将木炭都搬出来,储存放进仓库里,还有进行称重。
半日过后,徭役头目过来禀告。
“世子爷,谢姑娘,第一窑室的木炭全部称出来了,一共有三千斤。”
秦梵礼难掩喜悦地看向谢瑛:“一个窑室收获三千斤,十六个窑室,便是四万八千斤木炭。”
“谢姑娘,你可真是了不得。”
谢瑛却挑眉,又淡淡笑说:“三世子,非也,这并非我的功劳,而是这里的数百名徭役的功劳。若非没有他们,如何能将这成吨木柴,变成成吨木炭。”
谢瑛见徭役衣着褴褛,便是冬日也无棉衣裹身,内心不忍,又看着秦梵礼说:“三世子,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谢姑娘请说。”
“我希望这些木炭,不是只流向达官贵人,而是流向受冻的百姓。我希望这些徭役,不再是没有报酬的辛劳,而是可以每日领取报酬,百姓富有了,国家才能兴旺。”
秦梵礼眸光温柔地看着谢瑛,“那姑娘认为多少合适?”
谢瑛又笑说:“每日按50文计,一名徭役也能养活一家人,且徭役大多为家中顶梁,若是无偿征役,今后怕是会激起民愤,怨声载道。”
秦梵礼点头说:“谢姑娘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