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侯爷蹲下去,照了照地面上的脚印,“应该就在墓里。”
说着,他想也不想,直接一脚把棺盖踢飞。我当时也吓了一跳,这棺盖少说也有百来斤重,这一脚下去的威力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一旁的茜茜偷笑,跟我耳语道:“蛊爷这是在跟怀小姐他们显摆呢,可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咱。”
“原来是这样,这个蛊爷还真是死要面子。”
“这叫敲山震虎!”鬼侯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我,淡淡道,“她走不了,肯定就在里面。”
“这里也不大,怀小姐你们就留在这看住洞口,我带着几个后生分头搜!”鬼侯爷吩咐道。怀如锦没有反对,只说但凭吩咐就是。
鬼侯爷领着岩生跟刀子一起去了耳室,俞胖子硬要跟去开开眼界,他们也没拦着。我随梦姐和茜茜进了一处侧棺室,这是个小墓,在如今城里买房,也就是个三室一厅的规模。侧棺室相当于客卧。
梦姐在前面探路,茜茜因为害怕一直撅着我的衣角,我倒是很喜欢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妹妹,尤其是害怕的时候,显得自己特别有男人味。
就在这个时候,梦姐在前面说了一声,“小心,那东西在这儿!”
我立即跟了上去,乍看之下,还真有些意外。只见一个身着红装的女人静静地立在那里,风髻露鬓,淡扫娥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腮边两缕发丝轻拂,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尼玛,这就是鬼新娘?简直是个天仙,怪不得挨家挨户都抢着要娶她。”
一对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娇艳若滴。腰不盈一握,一袭嫁衣领口宽敞,胸部丰满,让人情难自禁。
“梦姐,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梦姐话还没有说完,那东西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转眼就到了面前。
我眼睛都来不及睁开,突然寒光一闪,身后一个人影冲了出来。那个鬼新娘气势汹汹,我愣在那里都反应不过来,只听到一声嘶吼,场面乱成一团。
“蛊爷小心!”我下意识下转过头,听茜茜说蛊爷,才知道刚刚是鬼侯爷及时出现。过了没多久,鬼侯爷便拎着一只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我松了口气,见到鬼侯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黑金长柄刀。
他走到我跟前,摇摇头说,“小鬼,你也太没出息,还能被一只鬽给迷惑了?”
“鬽?”我诧异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古有‘以夏日至,致地示鬽’的说法,百物之神曰鬽。也就是说,鬽是百物之精所化,《说文》中也明明白白地写着,‘鬽,老物精也’,所以它当属精中一种。”鬼侯爷解释道。
“精这种东西人面兽心,善以美貌惑人,它们以古物器玩为生,山林异气所养。至于其中的鬽,古来就被传为专门夺人精魄的鬼怪,害人不浅。据传,建宁府中就有这东西,会在夜裏压住人,吸人的血。”
《甲骨文集注》中提到,精、妖均通人性,化人形。人们常把妖精并称,以为同类,实则不然。精者,亦作精物,为老物之精也,汉艺文志有神鬼精物之语,则作精物亦通。因此,精乃是从古旧器物之中所生,尤其是凶宅冥器。而与妖迥异。
说到精,就不得不说另一个常与之并称的“灵”。灵与精十分接近,均是付物而存,物毁则亡。不过,灵之由来亦与精不同,乃是怨念所化,实为人之生命弥留。而精之诞生,却是汲取阴晦之气,养人之恶念,故而精之善者,百里取一,大多绝非善类。
“哎,蛊爷,您这手里拿的是什么啊?”我一早便注意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问他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旁边梦姐的眼神,微妙地笑了笑,让人有些莫名其妙,估计是她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鬼侯爷看了我一眼,竟也神秘地笑了笑,对茜茜说道:“茜茜,你先出去。”
我一想,“就这事儿还得回避?这他娘到底是个啥东西,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这丫头还太小了,跟她说这种事儿容易乱了心性,还是回避点的好。”鬼侯爷说道,他把手中的东西拿起来,“这玩意叫锁阳先生,是古代女子泻欲的工具。”
“卧槽!”我心里突然明白过来,“怪不得要叫茜茜回避,搞了半天是个成人用品,看来这梦姐真是深谙此道,一早就瞧出来了。”
“这东西可以男女两便,此等东西,男人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女用显然是借此抚慰闺房之苦。”
据野史载,这种所谓的锁阳先生,软硬兼备,可短可长,忽而自动,忽而自跳。男子用之就如与身体共生一样,能大能小;女人用时,用热水烫,如活的一般,或左或右,或上或下。
“您的意思是那鬽是此物所生?”我问道。
“估摸着这东西使得时间久了,汲取阴气,最终成了鬼新娘。”
我暗想,在封建的古代环境下,女人在性这方面,本就被压抑,这锁阳先生化为鬽,说到底还是历史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