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嘟着嘴别别扭扭的撒娇,明明都当了娘了,偏生性子越发像小姑娘,赵合德哭笑不得,嗔笑着戳了戳高曦月的脸:“你啊你,我前阵子可听说你又与沉香院那边起了争执。”
高曦月闻言脸上的笑瞬间淡了下来:“那沉香院的阿栗和以往的阿箬一个样子,明明是茉心先去膳房让做蝴蝶酥,偏生那日爷在沉香院,阿栗便不依不饶的让膳房先做什么白玉方糕,茉心性子急便同她抢白了几句。”
“她惯是个嚣张的,你让你院子里的人不用理会她,留着她还能看一出主仆相残的戏码。”赵合德浅笑着嘱咐,高曦月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赵合德。
赵合德见高曦月眼带迷惑,摸了摸她的头方解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这阿栗和阿箬一样,不是个安分的。”
“哈哈哈,我倒是没想到,阿栗那普普通通的样貌,竟也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啊!”高曦月乐得花枝乱颤,赵合德眼带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乌拉那拉氏一族吃惯了女子红利,拼着命的要将自家的姑娘送进这红墙内,又生怕自家姑娘受了厌弃,便将家中伺候姑娘的婢女细细教导了,以备固宠之用。”
赵合德语气淡然,高曦月却听得云里雾里,颇有些不解地问:“既是用作固宠,为何将这些婢女教导的这般上不得台面?且无论阿箬还是阿栗都长相平平,算不得佳人啊!”
赵合德闻言讽刺一笑:“这便是乌拉那拉氏的聪明之处,他们可从没有想过让这些婢女伺候男主子,只想着让将婢女教导成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以衬托自家姑娘的高洁纯善,爷日日在沉香院见着蠢钝的阿栗,自然觉着青樱聪慧纯良,且阿栗张狂,青樱顾忌主仆情分多加忍让,更显得她这个主子对奴仆心怀仁慈,这不就不动声色的固了宠吗?”
高曦月一听对乌拉那拉氏更加厌恶,她不是满洲大族出身,祖辈也做过包衣奴才,自然知晓奴才这般行事最后逃不过一个死字。
赵合德敛眸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好好的女子教养成蠢笨不堪的模样衬托别人的高贵典雅,乌拉那拉氏实在是懂得如何用女子谋求最大的利益。
“姐姐,你没事吧?”高曦月看出了赵合德神态的变化,有些担忧地问。
赵合德笑着摇了摇头:“无碍,你啊,往后可收着些脾气吧,没得让人觉得你不够大度。”
高曦月冷哼一声,语气娇纵:“若入了我眼的人,便是玛瑙翡翠我也舍得给她,若是不入我的眼,便是一碗凉水我也舍不得给她,那沉香院的主仆二人要怪就怪她们没能入了我的眼。”
赵合德一听这话笑着说了句“歪理”,高曦月靠在赵合德身上语气娇嗔地撒娇,两个人说说笑笑闹了好半天。
过了四五日,赵合德正陪着弘历用晚膳,便听到下人说金玉妍发动了,只得撂了筷子跟着弘历去了金玉妍的院子。
刚到院门外,合德便被金玉妍凄厉的叫声吓了一跳,弘历立马扶住合德,眉眼间全是担忧。
“卿卿,小心点。”弘历的声音照旧温柔,合德抚了抚心口,稳住身子后眉眼含情地看了弘历一眼:“多谢爷。”
弘历心口一热,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屋内又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