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到的时候,接到消息的赵合德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众人见了太后连忙行礼请安。
太后轻飘飘的瞥了一眼众人,也不叫起:“如何了?”
赵合德曲着膝回话:“回皇额娘的话,海贵人的胎已经落了,现下正在昏睡,海贵人身边的香云一口咬定玫嫔撞了海贵人,以至海贵人小产,玫嫔和她的宫女皆称是海贵人故意撞上玫嫔的,臣妾已经命人去取海贵人的脉案了。”
太后点了点头,仿若刚发现众人还未起身一般:“哟,瞧哀家这记性,光顾着里头的龙嗣了,竟忘了叫你们起身,快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了身,太后慢条斯理地坐着喝茶,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不一会儿,素练捧着海兰的脉案走了进来,赵合德接过脉案双手奉给太后,太后接过手翻了翻,发现海兰的脉象一向稳健,便心知海兰必定收买了请平安脉的太医。
“你也看看。”太后将脉案递给赵合德,赵合德看过后有些疑惑地问:“按理说胎像如此稳固,哪怕是撞了,也不至于小产啊!”
太后赞许地看了眼赵合德,抬了抬手,殿内便进来了几个粗使宫女,进了殿便齐齐跪在地上,太后扫了她们一眼,其中一个宫女便懂事地开口:“奴婢们是御花园伺候花草的宫女,今儿在远处瞧见了事情的始末,特地赶来告知几位主子。”
赵合德眸子闪了闪,知晓这几个是太后的人,依照海兰的心性,这几人看清是假,被太后找来给玫嫔开脱是真。
赵合德也不说破,故作焦急地问:“既然看清了,便细细说来。”
那奴婢磕了个头方开口:“奴婢们当时站的虽远,却清楚地看见海贵人特意往玫嫔身上撞。”
这话一出,玫嫔松了口气,跪在地上委委屈屈地告状:“嫔妾自知与海贵人有旧怨,可海贵人怎能诬陷臣妾残害皇嗣啊?臣妾的孩子便是被恶人所害,丧子之痛如同刀绞,臣妾深有体会,如何会去害别人的孩子?”
禇英看了眼和太后一起进来的俗云,看着玫嫔的眼神越发耐人寻味,片刻后,她跪地道:“今儿臣妾几次三番提醒海贵人,她身子重,九格格又年纪小,仔细冲撞了她,海贵人却仿若听不懂一般,现下想来海贵人早有陷害旁人之心,若海贵人胎像稳固,必然不会兵行险招,这脉案的真假尚未可知。”
太后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眼屋里的三个女人,只觉得弘历的后宫聪明人尤其多。
赵合德闻言,连忙让赵一泰将负责海兰脉案的刘太医抓来,顺便将太医院院首李太医也请过来。
刘太医和李太医过来时,海兰已经醒了,看着自己扁平的腹部,海兰真心实意地痛哭出声。
李太医进内室给海兰把脉,正哭得凄惨的海兰见了李太医,一瞬间心慌意乱,见李太医想给她把脉,海兰刚想推脱,便见到太后走了进来。
“把脉吧,哀家倒是要看看,这一向稳固的龙胎是如何一撞就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