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延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再把我看作是替身。”
“没有。”郗铨回答得真诚。
听到替身二字,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眉目上有着焦灼。
缓缓地抬手捂着心口,“这里疼。”
“那你疼死好了。”祝延曲轻微转身,将门关上,向河边走去。
郗铨低头浅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就在她开门的那一瞬间,看见了院子里的大变样。
架子摆放的规整,上面摆着的竹匾中晾晒着草药。
靠着西边的竹墙爬了零散的带刺藤蔓,边上还有着花椒树苗。
还能听到一些鸡鸣,咯咯的叫声。
屋檐下放着的竹凳,一张小小的竹桌。
跟着她到了河边,瞧她寻了个平坦的石阶蹲下。
拿出破损的挎包中里的匕首,手法利落。
去除里面的肠子和黑色的内膜,将鱼泡多次清洗,放置一旁。
快速地清洗鲫鱼。
祝延曲知道他在,可也完全将他视为空气。
杀鱼喜欢到河边来,方便洗鱼。
用棕榈叶包着洗好的鲫鱼,站起身,瞧着站在那面带浅笑的郗铨。
沉沉地舒口气,低下眼眸,默默地从他身边走过。
郗铨抬脚跟上,“近来好吗?”
“嗯,都好。”祝延曲轻轻回应,瞧着身边多出来的一道身影,脚步微微放慢。
“那就好,”郗铨的视线一直注视着祝延曲。
她的衣服破损,肩膀上磨损严重,袖口也是,鞋子上的石榴绣样也磨损得不像样子。
祝延曲总觉着被一种眼神上下打量,特别的不舒服,站定了脚步,侧眸看他,“看够了?”
“没,”郗铨轻声回应,瞧她面上的冷静,“我有话想和你说。”
“你说,我听着,但是,回不回你,是我的事。”祝延曲心态放平,抬眼去看他,唇角有着浅浅的笑。
“嗯,”郗铨颔首,无奈地笑着,“你就不关心我回来吗?”
祝延曲歪着脑袋,深思熟虑后,望向他,“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不是很关心。”
祝延曲转了话锋,“你不是要对我说什么吗,兴许我觉着有兴趣,回答你也不一定。”
郗铨直视她那双俏皮,且时时刻刻有着提防的眼眸。
“怪熊解决了,在五十里之外,郗潜和森和在那带着近两千人建造屋舍,”郗铨说着的同时,注意着祝延曲的表情。
瞧着她不为所动,正午的炎热气息扑面而来,
“你……”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上前一步,“你若是不愿意听……”
“听,你说。”祝延曲神情柔和。
郗铨有些不太相信,可是瞧着她认真的样子,无奈浅笑,“你这样,我不敢说。”
“还有你不敢说的?”祝延曲声音很轻,带着浅笑的眼眸轻轻垂下,看着他风尘仆仆赶回。
鞋面上沾染着泥沙草屑。
祝延曲等了片刻,见他不说,自然就转身走了。
不出所料,走出几步后,他就迈步走到前方,没有做出拦路的姿态。
只是放慢脚步,走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