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总是感觉他们裴哥在贱兮兮地招惹新同学?
是错觉吗?
任余不想搭理他,将外套铺在桌子上,枕着胳膊埋头补觉。
看着对方的后脑勺,裴时译又心痒了起来,他右手拿了根中性笔,戳了戳对方的胳膊。
任余把裴时译当空气,不搭理他。
“喂,那天晚上对不起啊,当时哥心情不好,又看见那种场景……”
裴时译把脑袋凑过去,用力有点猛嘴唇差点儿亲住任余的头发。
低沉的声音猛然在耳边响起,一股股温湿的热气朝着任余的耳朵扑过来,吓得任余浑身一激灵。
这人干啥呢!
“滚!”猛然坐起身,任余没有眼镜遮挡的眉眼陡然暴露在空气当中,眼中神色又回到了当初裴时译初见对方的那种模样。
少年浑身散发着暴躁与戾气,裴时译觉得这才是任余真正的模样,以前那温文尔雅的,太装了。
“骂人?”裴时译带笑的眸色也渐渐冷了起来,他原本是想互相道个歉,然后换座位各自安好。
但耐不住对方不领情啊!
“我说,滚!”
……
这回老黑二话不说,给俩人换了座位。
二人被拎去办公室的时候,老黑震惊了,也才知道加上这一次俩人在三天内已经打了两次了,小摩擦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老黑实在搞不明白,什么仇什么怨能让俩人打起来毫不留手。
“谁先动的手?”老黑本来就黑的脸,如今更黑了。
“我。”任余手里捏着一副碎掉的眼镜,整个人又回到了老黑第一次见他那时候的温润冷清,丝毫不见打架时的狠厉。
“先撩者贱,我先撩的人。”同一时间,裴时译也懒洋洋地开口道。
他整个人站的歪歪扭扭,还打了个哈欠,一副貌似没睡饱的样子,身上的校服短袖皱的不成样子,仍旧是一条黑色的工装裤,整个人比任余还要高了几公分,目测有185、186的样子。
“原因呢?老师不相信你们是无缘无故就打起来的。”
任余抿嘴不语,真正让他出手的不是裴时译突然趴他耳朵上说话,而是他说滚之后,对方又趴过来小声说了一句:
不管你装的再温和,现在才是你原来该有的样子。
任余一阵恍惚,本来该有的样子?
是他太敏感了,竟然把这句话自动带入了他们这几个从林南插班进来一中的人身上。
他厌恶被按上这些带有色彩的标签。
任余想,那些站在岸上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躺在泥里的是在怎样费力地往上爬。
“没什么原因,就是我们互相看不惯罢了。”裴时译解释说,语气仍然是特别的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