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很喜欢建立各种各样的文学会,比如歌舞伎学会、日本比较文学会、日本近代文学会等等。
这些文学会大多是针对于文学创作的某个细分领域,比如歌舞伎学会就是专门研究日本近代戏剧的,比较文学会顾名思义是研究比较文学的。
像林朝阳(日本)文学会这种以个人作家为研究对象的文学组织,在日本文学界并不算多见。
大多这类文学会的规模也不大,而且人员数量基本建立时是什么样,十年之后可能还是什么样,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林朝阳(日本)文学会两年之内会员人数翻了接近一番,首先说明了林朝阳作品在日本文学界的影响力变得更强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许灵均创作风格之流变字,深刻的剖析了近三年以来林朝阳创作风格的变化以及其背后的深层原因。
写的林朝阳这个作者都恍惚了,我写书的时候居然想了这么多?
这篇文章除了在文学会的会刊上发表之外,还登上了《读卖新闻》和《文艺》等刊物,在日本文学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而这篇文章引起反响最重要的不是文章本身,而是它研究的对象是林朝阳。
闯关东让林朝阳逐渐在日本国内变得小有名气。
他一个外国作家、名气和影响力是很难突破国籍、文化和语言的壁垒的,如果没有意外,只会在小圈子里流行,慢慢的扩散。
但这个意外恰恰就出现了。
今年3月,第三届中日围棋擂台赛结束,中国队再次以9:8的比分战胜日本队。
凭借着对日三连胜,聂卫平以对日11连胜被官方封为“棋圣”,这可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官方棋圣,围棋界一片欢欣鼓舞。
擂台赛的连胜也让民间的围棋热达到了一个高峰,各个城市的围棋兴趣班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小学生里十个有七八个都有去学围棋的经历。
连同着《棋圣》的和电影也再次翻红,仅仅过去一年时间,《棋圣》的销量便从1000万册提升到了1500万册,并且还在向2000万册大关不断迈进,电影也被翻出来重映。
相比于中国国内的的欢天喜地,日本国内则是愁云惨淡。
中日围棋擂台赛是日方提议的,当年他们信心满满,以为可以轻松屠戮中国队,让中国队见识到中日两国围棋那不可逾越的实力差距。
没想到擂台赛举办了三年,日本队输了三年,这场擂台赛仿佛成了笼罩在日本围棋界头顶的一片乌云,成了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号称每十个人就有一个是围棋爱好者的日本国内,这样的惨败所带来的骂声如滔天巨浪。
在许多激进的围棋爱好者口中,所有的失败者都应该切腹谢罪,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别说是切腹了,第一年失败的时候,日本队还象征性的剃了个头,等到第二年、第三年日本队干脆摆烂,连剃头都懒得剃了。
他们这样的表现自然让围棋爱好者们更加的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当然了,日本队也不是完全的摆烂,他们其实也很想赢,为了赢中国队他们也付出了很多努力。
比如研究中国队的棋风、棋路,比如研读《棋圣》。
早在去年第二届中日围棋擂台赛结束后,河出书房就拿到了林朝阳《棋圣》一书的出版权,但迟迟没有出版。
实际上当时他们是受了日本围棋队的委托,将这部中国翻译成日文之后,供日本围棋队参考。
但显然,《棋圣》并没有给日本队带来任何加成,第三届擂台赛他们依旧惨败收场。
在日本围棋队陷入国内围棋爱好者的一片骂声之中时,河出书房却出了个骚操作。
他们将《棋圣》这部“抗日”围棋出版了。
不仅出版了,还为这部打出了一则宣传语-—中国围棋必胜的秘密。
恰逢日本围棋对中国围棋三连败,这宣传语一出,直接在日本围棋爱好者群体炸了锅。
什么?中国队就是靠这部赢了日本队三年?
这必须得看看啊!
买来一看,我们日本人竟然是反派,八个雅鹿!
这些围棋爱好者看了一眼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正要咒骂、批判一番,却又想到了《棋圣》的宣传语,理智立刻战胜了愤怒。
他们倒要看看,中国队是如何凭借着这部战胜日本队的。
看到最后,江南生以一敌九,在枪口的威胁下不失气节,最终倒在血泊之中,许多人也不禁也为之动容。
的魅力就在于它能够让人忘我的进入书中的世界,去体验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从之中抽离出来后,围棋爱好者们对这部的观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们明白了宣传语中所谓的“必胜的秘密”是什么,跟日本人所提倡的武士道精神有种不谋而合的契合。
尽管在书中日本人成了反派,但这样的对于日本围棋而言似乎确实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再一想到日本队确确实实输给了中国队三年,这个时候更应该知耻而后勇,而不是讳疾忌医,妄自尊大。
既然他强,那一定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这个时候日本人的自我CPU精神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尽管有许多心中带有民族主义情结的日本围棋爱好者看《棋圣》感到不爽,看完了骂街。
可同时又有一批理中客的围棋爱好者为这部主动宣传,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说《棋圣》的作者是聂旋风的知己,围棋水平甚至比聂旋风还要棋高一筹,经常去为中国队指导。
一个作家的围棋水平比顶级棋手水平还高,本来就是挺离谱的谣言,可传到日本围棋爱好者的耳中却变得十分合理。
是啊,如果没有这样的高手在背后指点,原本在日本围棋之下的中国围棋凭什么能够异军突起?连赢日本队三年?
这个谣言传开后,理中客群体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什么“《棋圣》是对失败者最好的警醒”“只有学习强者,我们才能成为强者”,诸如此类的言论不断传播。
将那些骂声完全压倒,竟让《棋圣》在日本国内的销量直线飙升。
5万册、10万册、30万册、50万册...
短短半年时间里,《棋圣》在日本国内创下了近80万册的恐怖销量,别说是外国作家的,即便是日本本土最受欢迎的家,也很少有这个销量。
如此夸张的销量带来的版税自然是夸张的,河出书房这次给林朝阳结算的版税达到了惊人的2.1亿日圆,相当于170万美元。
是这么多年来,林朝阳所收到的最大的单笔版税收入。
的受欢迎,除了给林朝阳带来巨额版税收入,另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他在日本的名气大增。
在《棋圣》火爆之前,林朝阳的作品在日本销量也不错,但知道他的人仅限于纯文学读者群体。
围棋爱好者遍布日本社会各界,《棋圣》火爆之后,林朝阳的读者群体自然也变得更加广阔。
尽管还是会有些日本人因为他作品中对日本的敌视情结而对他反感,但这不妨碍林朝阳在日本的名气变大,而且这种名气是在过去几个月里骤然提升。
八十年代中后期许灵均创作风格之流变发表,自然也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也让这些人对林朝阳的其他作品产生了兴趣。
“哇!姐夫,你这次的版税也太多了吧!”
陶玉墨看到林朝阳这次结算的版税数字,忍不住发出惊呼。
2.1亿日圆,折算成港元的话接近1400万,即便是一般的中型公司也没有这个利润,更何况这还只是林朝阳一次的版税结算而已。
“我怎么感觉你一个人都快顶得上一家上市公司了?”
陶玉墨的话有点吹捧的嫌疑,但仔细算算也不是很夸张。
以玉郎机构举例,今年总体营收小幅增长,已经快到6个亿了,净利润也不过7000万港元而已。
林朝阳这一年林林总总的版税加起来,四千万港元是有了,比玉郎机构肯定是差点。
但玉郎机构的体量可不小,在恒生指数里也属于中等体量了,林朝阳的版权收入吊打十亿市值以下的上市公司。
收了一大笔版税,配合上小姨子的啧啧惊叹,林朝阳心情愉悦。
眼见着小金库再度充裕起来,林朝阳又起了花钱的心思,他跟陶玉书商量着也该买个房子了。
自从来了香江,一家人一直都是租着李翰祥的房子。
虽然老李恨不得把房子送给他,但朝阳同志终究是个体面人,哪能要啊!
陶玉书这种卷王对于物质生活的要求并不高,她只是为了卷而卷,听着林朝阳的想法,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问林朝阳:“需要钱吗?”
“不用。”
林朝阳大手一挥,气势如云。
在现在的香江,除了少数几套顶级豪宅之外,还没有他买不起的房子。
跟陶玉书比起来,陶玉墨的表现就兴奋多了。
“姐夫姐夫,你打算买个多大的房子?这回我给安排个带独立卫生间的卧房好不好?”
林朝阳看着小姨子高兴的样子,突然有点良心发现。
“这回给你也买一套大房子!”
陶玉墨闻言愣住,“我也有?”
“当然了!你对这个家的贡献可是相当大的,劳苦功高。”
林朝阳一脸豪气,可想象中陶玉墨满脸乐开花的景象却并未出现,她犹豫着说:“姐夫,要不你折现给我吧!”
林朝阳脸上的表情凝固,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几个字:“财迷心窍!”
陶玉书反驳道:“房子是死物,有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要那么大的干什么?”
“你钱攒着不用就不是死物了?刚才你不还说要给你配个带卫生间的卧房吗?
钱得用起来才叫钱,都攒着存银行,你只能成为金钱的奴隶!”
“我愿意!成为金钱的奴隶,总比当没钱的乞丐好!”
“你这想法比八十岁的老太太都保守,房子能升值。”
“存银行也有利息啊。”
“利息能有房价涨得快?”
“可我没有赔本的风险啊! ”
林朝阳说一句,陶玉墨回一句,振振有词,并且还能自圆其说。
“折现不可能,要么要房子,要么一分钱都捞不到。”
林朝阳气哼哼的下了最后通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陶玉墨此时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行吧,我得要个大的!”
“一千万以下,随便挑。”
姐妹俩都被他吓了一跳,陶玉书问:“你要把版税都花了?”
去年收购玉郎机构,林朝阳主动贡献了小金库,榨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