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不同你说一声就大晚上的跑到老远的地方验尸。”
宋瑄没有再说什么,柳妙璎面向宋瑄跨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好三哥,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如此了,这回你就原谅我吧?”
看着眼前小姑娘近在咫尺的美妍面容,听得她娇娇软软的话语,宋瑄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他的心跳突然加速,深知他们这般亲密极为不妥,却鬼使神差地没有道破,任由小姑娘的馨香将他包围,将他淹没。
第二日一早,柳妙璎用了一顿丰盛的早膳后,便在柯瑶的陪同下,坐马车去了宁国公府。她到达没多久,卫昕怡也到了。
桔梗之死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查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柳妙璎没办法,只能再次请合欢和红掌回想桔梗死的前一日老夫人拒服红枣薏仁羹前后的事。
“比如红枣薏仁羹是谁做的,是谁送的,送来之后是直接端给老夫人还是先晾温了才端给她等等,说得越详细越好。”柳妙璎对二婢说道。
红掌细细想了想,道:“汤羹是陆嫂子做的,也是她送来的,奴婢亲自接的,接过来之后直接端给了老夫人,因为老夫人不爱吃温的,什么都喜欢趁热吃。”
柳妙璎去了小厨房,询问陆嫂子制作红枣薏仁羹的过程中是否离开过小厨房,离开时小厨房是否有其他人在。
陆嫂子回想了一下,道:“天儿晚了,大家都回屋歇着了,只有奴婢一人在小厨房做汤羹。”
“头几日奴婢一步也没离开过小厨房,但最后一日奴婢正候在火炉旁,就听外头有个丫头说奴婢的儿子小虎落湖了,奴婢连忙往秀雅湖边赶。”
“赶到秀雅湖,奴婢才发现小虎并没有落水,只是在湖边摔了一跤,扭了脚。奴婢把他背回屋就立即回到小厨房,等了约半炷香,汤羹就熬好了,奴婢便将汤羹送了过去。”
陆嫂子所说的“最后一日”指的是制作红枣薏仁羹的最后一日,从后一日开始老夫人就没再服食过。而那“最后一日”,正是桔梗吃下红枣薏仁羹那日。
陆嫂子的儿子小虎才六岁,人如其名,长得虎头虎脑的。柳妙璎笑嘻嘻地对他说:“小虎,姨姨问你几个问题,若答得好,姨姨就给你吃绿豆糕,好不好?”
“好!”小虎一听有好吃的糕点,哪儿会说“不好”。
“你还记不记得,上个月你在秀雅湖边摔倒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吗?”柳妙璎问。
小虎道:“记得,摔得可疼了。不是我自己摔的,是被人推的。”
柳妙璎眉头一凛,问道:“是谁推的?”
“不知道,天太黑了,我没看见。而且那人在我身后,我摔在地上回头看时,只看到一片衣角,好像是紫色的。”小虎道。
“是个哥哥还是姐姐?”柳妙璎继续追问。
小虎摸摸头,道:“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位姐姐。”
“为何这么说?哥哥也可以穿紫色的衣裳啊。”
“不是因为衣裳的颜色我才说那人是个姐姐,是因为她身上有一种香味。”小虎道。
柳妙璎眼睛一亮,问道:“哪种香味?”
小虎道:“就是那位姨姨身上的香味啊。”他指着不远处的卫昕怡道。
卫昕怡闻了闻自己,她不喜外头买的胭脂水粉,喜欢用自己做的。这几日她忙着段老夫人中毒之事,顾不上涂脂抹粉,身上只有她自制的香露,是用三月的桃花花露制成的。
卫昕怡确定,除了她自己,旁人身上不可能会有这种香味。
“小虎,你再仔细闻闻,确定是这个姨姨身上这种香味?完全一样?”柳妙璎对小虎和蔼道。
小虎凑近卫昕怡,皱着小鼻子仔细嗅了嗅,道:“就是这种香味,完全一样。”
“那就怪了,这种香露只有我有啊,外头买的都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闻起来肯定不会和我的香露完全一样。”卫昕怡对柳妙璎说。
“姑娘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您忘啦,还有两个人也有这香露,一个是奴婢,一个是宁国公府的陈姨娘。”
“您每回做成之后,不是都会送给夫人么?而夫人不怎么用香露,就送给了陈姨娘。”卫昕怡的大丫鬟红枣在旁插嘴说道。
经红枣这么一提醒,卫昕怡才想起来,的确如此!陈姨娘是宁国公府的老人了,也是卫昕怡母亲儿时的手帕交。
卫昕怡每次做了香露,除了自己用,还会赏给红枣,另外就是捎给她母亲一些。她母亲不爱用,都送给了陈姨娘。
红枣随身服侍卫昕怡,自然不可能作案,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陈姨娘了。
“不会吧,陈姨娘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卫昕怡对柳妙璎道。
“怡姐姐,人心难测,谁知道柔弱仁善的外表下是不是一颗歹毒残忍的心呢。”
“好吧,可若凶手真是陈姨娘,那她的动机是什么呢?”卫昕怡疑惑道。
“继续查下去,总能查出来的。”柳妙璎道。
“接下来要做什么?”卫昕怡问。
柳妙璎想了想,说道:“怡姐姐,你和你祖母想办法拖住陈姨娘,我和瑶姐姐去她房间看看。”
陈姨娘被段老夫人叫去陪着说话了,卫昕怡则把陈姨娘院子里的人都支开了。柳妙璎和柯瑶潜入陈姨娘的房间,四处翻翻看看。她们要找紫色的衣裳,还有毒药。若都没有,陈姨娘的嫌疑就会小很多。
不多时,柳妙璎在衣箱里找到一条紫色的丝裙,裙边还沾着风信子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