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两军罢战。
汜水关头值守的军卒们安逸得如同饭后遛弯的老大爷。
吃饱喝足以后,上到城头找个地方一躺,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汜水关内更加安逸。
袁术虽然纠结,但心情总的来说偏好。
袁术心情一好各路兵马吃得就好,隔三岔五还有羊骨汤喝,虽然没啥肉....
军卒们基本日常就是‘追陈丛’、‘看潘凤’。
这两件事已经成了潮流。
追陈丛自不多提,陈无敌嘛,谁不想近距离瞻仰一下神将风采沾沾喜气。
至于看潘凤,就不是真看潘凤了。
自从潘将军转醒后,成天带着敌军俘虏华雄四处放风。
华雄的大名在盟军中还是很响亮的,虽然大多数人没见过,但总归是听过。
西凉大将,魁梧非常,一度打得盟军大将丢盔弃甲的猛人。
若非陈无敌亲自出手生擒,说不定盟军现在还在汜水关外吹冷风呢。
现在有机会近距离瞻仰一下,以后跟人吹牛也有谈资不是?
今日关内格外热闹,因为汜水关内两大潮流碰一起了!
“呦,这不凤儿吗?怎么着,又带华子放风呢?”
潘凤一见陈丛立马收起了满脸倨傲。
含胸收腹,嘴角上扬四十五度,躬身小跑过去,那谄媚架势看得陈丛都恶寒,生怕对方张口给他整一句‘皇军’...
“子宁将军容禀!末将闲来无事,正好带着俘虏出来逛逛,也好向军士们展示一下子宁将军当日战果。”
陈丛听得直抽嘴角。
他可以理解潘凤大声唤他表字借机展示亲近的举动。反正也算熟人了,搞太正式反而见外。
但这又称表字又称将军还自称末将....
陈丛实在没耳听。
他俩又无从属关系,上哪加的这么多戏。
至于什么展示自己当日战果,那更是太监开会,无稽之谈。
飞城夺关、酣斗虓虎在前,他陈丛需要用个俘虏来展示战果?
这厮先前那股子耀武扬威的劲头,分明是想让别人误会吧!
误会华雄是他潘凤生擒的....
“我说凤儿啊,咱就说能不能真诚一点,你说你武艺不行就好好练呗,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至于吗?”
潘凤面露尴尬,旋即苦笑道:“某不似你,没有过人神力,连个华雄都斗不过。”
华雄喘着粗气喝道:“你这匹夫!啥叫连个华雄都斗不过!某如何?当年凉州,某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怎到了你嘴里便成了上不得台面的村头泼皮?”
陈丛听得直乐。
一个‘不似你’,一个‘想当年’。
没看出来,这对怨偶还有点好搭子的架势。
乐够了,陈丛抬手拍拍潘凤肩膀。
认真道:“莫要妄自菲薄,潘哥既能使动百斤开山巨斧,便超越了当世九成之人。若能洗尽铅华,沉下心来打熬身体磨炼武艺,未尝不可染指猛将之名。”
潘凤听得感动,眼眶红红的。沉寂在那声‘潘哥’中久久无法自拔。
这会,要是换作曹营诸将早跑了。
可怜潘凤实在,拍着胸膛正儿八经保证道:“子宁放心,某一准听你的,回去就好生习武,保证混出个名头!”
陈丛笑道:“潘哥还是没听懂啊。”
“啊...啊?”
“重要的不是好生习武,而是洗尽铅华,沉下心来。”陈丛把‘洗尽铅华’咬得很重。
潘凤疑惑道:“如何洗?”
“就是要清醒认识到自己的短板和不足,不要逞能。”
潘凤觉得挺有道理。
确实,以前使得兵刃太重了些,回头得减减重量了。
再一抬头,陈丛仍笑盈盈地看他,疑惑道:“子宁还有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