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休得猖狂!”
有了张允前车之鉴,吕旷根本不看堂下匹夫,就直勾勾地盯着刘表。
分明是他以首级作赌,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刘表恨得牙痒。
他与陈丛同位,不,甚至位高于陈丛。
再如何,并州苦寒而不全九郡也是不争的事实,陈丛半个苦寒之地的州牧,岂能与他富庶之地州牧同尊?
而他却被陈丛麾下校尉的副将,捧着校尉印信,指着鼻子给骂了!
“表与陈并州皆为汉臣,岂会使人行劫掠其妻弟之事...此中或有误会,诸公议一议吧。”
似是不经意间的挥了挥衣袖,刘表重新将难题抛回给了荆襄世间们。
是最后的试探,亦是为了维护可怜的颜面最后的挣扎。
蒯越率先出列,施施然朝着刘表一礼。
“州牧明鉴。”
就在刘表端坐钓鱼台还在等待下文时,蒯越已然合袖归列。
而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不见诸将义愤填膺之相,好像先前张口斩吕旷,闭口诛程茁的激进言论,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刘表愕然一瞬。
所以,蒯越出来一句‘州牧明鉴’,便是为了定好基调,顺便将‘荏弱畏战’的屎盆子重新扣回他刘表头上???
然而。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先前他都说了误会,此刻如何改口?
荆人久殆战事不假,但战非必败。
起码北人不习水战,又远赴荆襄作战,并州苦寒,粮草补给就能拖亏陈丛。
但以荆襄之地作为战场,或胜或败,都是世家们难以接受的。
最好不打,即便开打也要控制在局部范围内。
刘表骑虎难下,只得将目光投向吕旷。
“使者欲要荆州如何交代?”
“交出案犯主谋,长沙太守张机。”
吕旷倒是见好就收,可他不知道,与此同时一匹快马直入襄阳,直奔州牧府而来。
报!!~~
快马一直飞奔至正堂前。
传信甲士灰头土脸翻下马背,连滚带爬闯入。
见到刘表哭着拜倒在地:“州牧大人,祸事了!”
刘表痛苦的揉着太阳穴,暗自感叹着所有倒霉事都往一起碰。
正要挥退甲士稍后容禀。
甲士却已出言:“并州军犯边,此时南阳告急,太守大人请州牧发兵援助。”
刘表先是一惊,旋即心头大喜过望,装出一副悲痛模样。
猛地拍案而起:“好一个陈子宁,老夫与他同为汉臣,何故凡我疆土?欺人太甚!”
“左右!”
两侧甲士出列。
刘表原想斩了吕旷,又怕事态加重难以转圜,又见众人尽蹙眉,只得改口道:“先将此贼收监!”
吕旷舔舐着干涸的嘴唇,总感觉离青史垂名更进一步了。
至于陈丛为何要出兵...他也不知道。
反正贾诩告诉程茁的计划中,绝对没有这么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