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和靴子里别着匕首、枪。
费南德斯点点头,对切莉·克洛伊欠身后,跟着上楼。
一层天井,就只剩下切莉夫人和罗兰。
“…您竟是个执行官,罗兰先生。”切莉夫人微微侧头看向罗兰,头上的纱花随着女人的动作轻颤起来。
“我还以为她会叫你‘小天使’。”
-我还以为你能多保持一会沉默。
“您清楚我是执行官?”
罗兰的意思是,他和费南德斯目前来说,明面上应该属于监察局的警探才对。
“我可知道挺多的。”切莉揶揄地白了罗兰一眼,话听起来像逗弄孩子:“我知道你们人人都会戏法——我是说,那种,‘忽’一下手里冒出火焰的法子?”
罗兰没急着答,敲了敲手杖,耳朵朝向另一侧。
他‘看见’了细碎的脚步声。
这个姿态让切莉也回头望去:“…哦,我看这事儿一时半会完不了。跟我来,小天使,我刚沏了壶好茶。”
“你看她叫了!”
切莉·克洛伊夫人的会客室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几乎能和费南德斯等身,镜框雕了玫瑰,涂了金粉。
房间里的每样装潢,在罗兰看来都秉承着‘多余’的风格:
尽极繁复,一盏大概从不用的油灯罩都描着漂亮的花纹。
浅绿色的桌台上摆着几支笔,嵌了红宝石的手镯,两盒写着牌子的圆脂粉。
一个大花瓶。
还有茶和糕点。
室内熏着香,淡淡的,并不钻鼻子。
“你可太令我惊讶了,罗兰。”切莉·克洛伊倒了一杯茶推给罗兰,又把糕点架往他那边挪了挪:“吃一点,都是新做的。”
罗兰道了谢,小口抿了茶,‘环顾’四周。
即便拥有“灵体视觉”,他也额外操纵“秘”,二次检查了一遍。
结果是相同的。
他没在这间屋子里察觉到‘异常’。
从进门到现在都是。
如果二层也是如此,就奇怪了。
“夫人,您是在夜里听见的异响,白天呢?”
“白天从没有过。”切莉·克洛伊摇头:“就最近,最近这两周的夜里。起先我还以为是老鼠,差了人检查;之后又说是乌鸦,差人检查…”
这和刚才她对费南德斯说的差不多。
没缘由的响动。
“有时,像是指甲刮玻璃的声音。”
切莉夫人补充道。她现在回想起那种声音还浑身难受:“很刺耳,一声一声的,让我没法好好休息…”
“仆人都在哪?”罗兰问。
“都在一层,”她往上指了指:“我住二层,除了我的丈夫,可没别人。”
她看着凝神陷入沉思的少年,不知怎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有模有样。”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