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在这小区里这么久,对完全没有收入的陆之缘来讲,简直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但实际上,钱的问题只是众多问题中可以稍稍往后放放的那一个。现在已经是二月下旬了,再过几个月陆蓁苓就必须上幼儿园了,而户口问题到现在都还没搞定——这才是最最致命且迫切需要解决的。原本呢,她是计划在解决了跟秦势坤之间的感情问题之后,就去找方睿渊,然后通过方睿渊打听出方炎斌的消息。可谁知道,这感情问题没解决得了不说,还被封在这里动弹不得了。
“反正过几天就解封了,要不然你去方老师那边应聘好了。”手机里,陆诗兰自然不知道此时的陆之缘正满面愁容,满声兴奋地自说自话讲述着自己的想法与计划,“到时候你可以把小苓一起带去,还能让她提前感受一下上学的感觉,你说是不是?等会儿我把方老师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先打电话咨询一下。”
“哦。”陆之缘随口应了一声,心中愁绪更盛。要是真找不着方炎斌,她也就只能带着陆蓁苓回家去,先上了户口再说。可这么一来,她料定自己必定再也脱不了身了,甚至关乎未来的嫁娶大事都得任人处置……
“方老师是属马的,今年也才三十二岁哟,比秦大哥可年轻了好几岁呢,个头有一米八左右吧,也不算低了,而且人长得老帅了,关键是他为人谦逊待人和善,不止如此,他的名字还好听呢,叫方睿渊——”
“诶——?!”正神游天外的陆之缘眼睛猛地一亮,倒吸一口气,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个度,“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他属马的,才三十二岁——”
“不是这句!”
“他比秦大哥年轻——”
“名字,他名字!”
“哦。”被陆之缘那激动的模样搞得满头雾水,陆诗兰呆愣愣地回答,“名字……叫方睿渊……怎么了?”
“属马……方睿渊……老师,对吧?”
“嗯。”
“哈——”陆之缘微张着嘴巴不说话了,俄而眼圈红了,她双手捂脸深吸一口气又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找到了,太好了!谢谢你,诗兰,多亏有你!”
“啊?什么情况?”陆诗兰不明所以,呆呆地问着,“找到什么了?怎、怎么回事儿?”
“其实……”陆之缘便简单阐述了一下她是来给女儿找爸爸以及上户口的事情,也顺嘴提了一下方炎斌跟方睿渊的关系。
“小苓的爸爸是……是方老师的侄子?!”陆诗兰惊得嘴巴快掉地上了。
“你对方炎斌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陆之缘满怀期待地问,“之前上课的时候有听方睿渊提到过吗?”
“这个……”陆诗兰“嗯”地想了一会儿,语气略带几分歉意地回复说,“我还真没注意过。”
“也没事儿。等解封了,就得麻烦你带我去找方睿渊了。”
“当然可以。”陆诗兰嘻嘻地笑着,又聊起了其他话题。
通话结束之后,陆之缘心情无比复杂,说不上来是激动、亢奋抑或是不安,但很明确的一点是她并不期待自己就这么跟女儿分开。“只上户口就行,”她看向床上正在安稳地沉睡的陆蓁苓,“我还是可以一直照顾……”
三月上旬,解封如约而至,整个小区沸腾了一般欢声雷鸣,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欣欣向荣。但陆之缘却没能如愿见到方睿渊,实在是疫情影响,作为教育机构的负责人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时间腾不出空闲来。
西郊丰原庭别墅区,秦势坤的别墅小院内。
“我有一个宴会要参加。”秦势坤一反常态,话未出口脸颊已经泛起一丝红晕,“你要不要去参加?”
“什么宴会?”陆之缘问,“都有谁去?”
“在柳桦年为他女儿举办的生日会。”
“现在这节骨眼还举办生日会?”因为之前看过柳桦年的资料,陆之缘下意识地认为这柳桦年的女儿应该至少得有二十岁了。
“只邀请了亲戚好友。小女孩十岁,闹着要过生日。”
“哦。具体什么时间?”
“3月15日上午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