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来点酒暖暖身子？”

汤凯摆摆手，示意他够了。此刻他和这间屋子的主人约翰一起围在火炉旁等待着午夜的到来。主人拿出家酿的蜜酒招待着客人，本来就不善喝酒的汤凯现在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

他们一家除了男主人外都到亲戚家借宿，现在村子里万籁俱寂，偶尔几声犬吠打破月下的宁静。

“外面看起来要下雪了。”约翰又朝火里添了几把柴。

“是啊。”汤凯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其实……村里的人都不希望抓到那个恶魔。”喝高的约翰说出心里话。

“这话怎么讲？”汤凯彻底糊涂了。

“虽然我们每年确实会丢一点口粮，但是那个恶魔总会留下一些猫眼石作为补偿。你也知道现在帝国天天打仗，到处都是征粮队，交的租子田税差不多要占一半，而这些石头可以说是养活了半个村子。”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抓它？”

“全是那个什么教会的神父，天天嚷嚷着末日审判即将到来，世界需要净化，眼中一点沙子都容不得！如果没有那些宝石，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个冬天。”

“是这样啊……”

“而且我也不相信前几天那个袭击商人马车的是我们这边的恶魔，人是被吃掉了没错，但是马据说是被艹死的，听他们说一直从肛门被顶到胃子，老天，能做出这种事的恶魔会像是付钱偷土豆吗？”

汤凯打了个寒颤，人最多艹羊，恶魔竟然能把马给艹死，差距也太大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祝你狩猎成功。”说完约翰站起来向他道别，只留下汤凯一个人继续监视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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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色的双翼恶魔无声的出现在汤凯的眼前。

恐惧，绝望，悲恸。

汤凯似乎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失去了希望，他想要向一旁的死灵之书求助，却发现那本用死人头皮制成，旧神鲜血书写的古书竟然化身成无数触须，将他包围，缠绕，捆绑，并缓缓用力将他向外撕扯，汤凯只感觉自己的四肢正在逐渐撕裂，彻骨的疼痛搅动着他的神经末梢……

“不要！”

他尖叫一声直起身体，才发现这原来只是一场梦。身旁火炉里的火焰不知何时熄灭，降温的房间里寒霜刺骨，关节处似乎都被冻住。

原来是自己睡着了，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汤凯长舒一口气，借着屋外的月光，他判断现在已是午夜，而且不知何时一场大雪将世界变得如同童话世界。

“唔，好大的雪。”

刚才那场噩梦着实将他吓得不轻，汤凯决定到屋外透透气。

他推开门，第一眼就注意到天边的田坝上多出一个小小的黑点，可是自己明明记得白天的时候那里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