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露出得体大方的笑容,引着廉太医下马车进昭平侯府府内使用的暖轿。
“再去抬一顶暖轿过来,你们在此等着侯爷回来,见到侯爷就说太医去了前院正厅。”
程晚毕竟是女子,府中没有其他的长辈在,太医不好进内院。
交代完几个下人,夏云连忙跟着坐在暖轿子中的廉太医进了府。
太医辛苦来为主子诊治,总不能主子不在,稍微能管事的人也不在。
那也太过失礼了。
程晚没让昭平侯府的下人们等太久,廉太医进府后不到两刻钟,载着程晚的马车就慢悠悠地停在了昭平侯府的大门外。
谨慎起见,这次候在昭平侯府大门外的下人们没有看到马车停下就立即一窝蜂地冲上去,直到程晚推开车门,弯腰从车厢里冒出头,下人们才欣喜若狂地迎了上去。
他们昭平侯府的主子回来了!
他们的依靠回来了!
“侯爷!”
“侯爷!”
......
程晚从马车上下来,眉眼弯弯的模样,一如从前。
可有几个眼窝浅的下人看到程晚和之前判若两人的狼狈瘦削模样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莫哭,本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回府!”
下人们簇拥着程晚上暖轿,然后跟在暖轿后面进了昭平侯府。
……
“廉太医,本侯欲明日启程回凉州,不知本侯的身体可能撑得住?”
诊治结束,程晚看着整理东西的廉太医,问道。
廉太医手中的动作顿住,眉头微皱,转身看程晚:
“撑得住倒是能撑得住,只是侯爷还是静养为妙。
侯爷是天眷之人,身子骨生来强健非凡,侯爷上次身受重伤,最后好不容易得到了恢复。
侯爷如今又遭此大难,虽说这次没有伤到身体根基,但到底亏空不少,为长远计,侯爷还是好好静养一段时日吧。”
“撑得住就好。”程晚像是松了一口气,扯唇笑道:
“本侯自己的身体自己能感觉到,其实都是些外伤,再加上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所以看上去很虚弱。
廉太医,本侯的家人都在凉州等着本侯与他们团圆呢,再耽搁两天,本侯怕是得明年才能到凉州了。
所以还是要劳烦廉太医给开张药方,本侯命人按照药方去抓药。”
廉太医叹了口气,嗓音真挚:
“本就是要开药方的,不值当侯爷一声谢。
待会儿老夫会将药方和注意事项一同写下来,再为侯爷留下外涂的膏药。
还请侯爷定要谨遵医嘱行事,好好将养身体,万不可仗着身子骨结实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侯爷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身子骨坏了,侯爷可就什么都做不成了,到时候悔之晚矣啊!”
说完,廉太医张了张嘴,又合上,复又张开:“老夫话多了些,还请侯爷见谅。”
“廉太医哪里的话,廉太医是医者仁心才会如此为本侯考虑,本侯深深地知道廉太医所说都是为了本侯好。”
程晚仰头,对廉太医笑得乖巧:“还请廉太医放心,本侯定然谨遵医嘱行事,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