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你别逼我!”丁沐近乎低喃地说道。
“你在这儿冷静一下,我马上回来。”王诚耀向他扔下一句,便陪着凌三向外走去。
“啊!小心!”凌三突感危险来袭,一个转身、弯腰挥拳,再双臂上下一顶一抡,在一把匕手即将刺她而来时将来人狠狠地摁倒在地。
被打趴下的丁沐仍不老实,转头对着凌三的手背就是一口。
“咝……”凌三心里暗骂一句阴沟里翻船,居然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给咬了,她也不再顾及分寸,手指用力一掐,让男人彻底晕了过去。
“贺小姐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王诚耀见凌三的左手小指处渗出了鲜血,有些着急地说道。
“没事儿,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凌三拒绝了王诚耀的掺扶,自行站了起来,从背包里掏出纸巾覆在伤囗上。
她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丁沐:“你自己处理吧。告辞。”
“等等!”王诚耀安排人将地上的丁沐抬进办公室,然后快步追上了正在朝电梯走去的凌三。
“贺小姐,请让我送你去医院。”
凌三见他一脸坚持,也不再拒绝,点点头一同进入电梯。
王诚耀带着凌三下到地下停车场,坐进自己的路虎。
车子很快驶出停车场,大概七八分钟后开进了开发区的社区医院里。
一番检查、消毒、上药、包扎后,凌三拿着医生开的消炎药站在医院门口准备与王诚耀告别。
“贺小姐,让我送你回家吧。”
凌三知道他这是一心想要道歉,做些弥补,也懒得计较,十分干脆地再次坐进车里。
“贺小姐学过功夫?”车内一片沉闷,话本就不多的二人相处就显得格外尴尬。王诚耀出于愧疚心理,开始没话找话地聊起来。
“嗯,会点儿防身术而已。”
“听我母亲说,你才搬到安怡小区?”
“是的,不到一个礼拜。”
两人都很默契地避开了丁沐这个话题,一个出于隐私的不愿多说,一个出于一目了然的心知肚明。
“贵公司的客户全是开发区的企业吗?”凌三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问道。
“是的。在五年前开发区成立之初,我们便入驻到这里了。几年下来,我们在开发区几家广告公司里也算是发展最好的一家,当然,有合适的,我们也会为开发区以外的公司企业提供服务,毕竟,赚钱的事,没有理由拒绝。”
“王总也住安怡小区吗?”凌三不认为如此成功的人会窝居在环境不甚理想的居民小区里。
“不。我在开发区有一套复式公寓,本想接母亲过来一起住,但她闲人气不旺,住不惯,还是喜欢待在生活了近十年的老房子里。”
“王姨人很热情,我刚来那天,她还送我包子吃昵!”凌三笑着说道。
“呵呵……不是我夸,我母亲做的包子确实很好吃!
俩人终于有了共同话题,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不知不觉就要结束了。王诚耀将车停在距安怡小区大门一百米处的地方,转头拜托凌三:“贺小姐,如果我母亲看到你的伤口,能不能替我……隐瞒一下?”
凌三脑子不笨,大慨猜到缘由,说了声没问题,便下车告辞。
“贺小姐,请等一下!”王诚耀坐在车里沉思了一秒,突然按下车窗喊住了朝前走去的凌三。
凌三停住脚步,转身走回去用眼神询问什公事。
王诚耀斟酌了一下,问道:“贺小姐,如果没有合适的岗位,你是否愿意从事市场拓展工作?”
“嗯?”凌三有些诧异。
“我们公司市场部长期招聘业务员,说简单点儿,就是拉客户。工资是底薪加提成,五险一金也是要买的。之前没提,是困为我看你履历以及你的行为处事风格不太适合这个岗位。不过,经过一番交谈,我认为你可以尝试一下挑战自我。”
“挑战自我吗?”凌三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排斥这个提法。
“好的,我愿意尝试一下。”凌三果断答应。
“工资,最初可能不会太令你满意。”王诚耀打起预防针来。
“不是挑战自我吗?”凌三笑了笑,挥手道别:“那我明天上班啦,王总!”
王诚耀也笑着点点头,在目送凌三走进小区后,他才驱动车子驶向开发区。
在与这个女孩子短短相处的时间里,王诚耀的内心感到了难得的宁静。他觉得贺铃不会如以前那些女的总给他带来麻烦与困挠,相反,也许冷静自持的贺铃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能帮到他。
王诚耀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到了离公司不到两公里的1公寓里。
解开领带,敞开衬衣扣,王诚耀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
床头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结婚照,王诚耀身穿礼服,手扶婚纱美女,一起甜蜜地看向远方的朝阳。大床的左侧是一架白漆木梳妆台,各种护肤用品一字排开,颜色甚是多彩。
这时,静谧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王诚耀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小柯打来的。
“喂?”
“王总,丁先生醒了,说在办公室等你回来。”
王诚耀抬眼看了看天花板,语气平缓道:“告诉他我有事今天不过去了,等忙完了我再联系他。”
“好的,王总。”
王诚耀挂断电话,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他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通体乌黑的蜡烛。
他把蜡烛对着窗口透进的阳光照了照,便靠墙凝望床头上方那张透露出幸福表情的笑脸。
“小冉,你看到现在的我,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