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王室和教会的规定中各机构上奏的奏书必须用羊皮纸书写,其中御前会议院和中央九署这样的重要机构还被要求用更高级的犊皮纸。但是王室和教会并不负责向各个机构提供纸张,各个部门需要按照王室的要求自行采购纸张。
之前家里的纸都是自己从御医院里带回来的,而御医院并不是什么很富裕的部门,对于平时使用的碎布纸采购的都是官署用纸标准中最便宜的那种,如果正反面同时书写墨迹会相互渗透。
英亚尔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要再修改多少次才能满意,要是用那些珍贵的羊皮纸打草稿实在是太奢侈了,而且即使打好草稿后誊抄的过程也有可能会出现意外,以防万一多留几张总是好的。
等未来有了着落后再想着怎么补偿米丽尔吧,现在自己实在是没有精力同时顾及家庭与事业了。
在等待米丽尔的这段时间里英亚尔重新构思了辞呈的内容——恭贺国王陛下康复的部分可以再诚恳些,陈述原因的部分需要再详细些,推卸责任的部分应该再委婉些,请求辞官的部分最好再坚决些。
也就在英亚尔刚刚重新构思完不久米丽尔也敲响了书房的门。得到自己的允许后她走进书房把一小摞用布包好的纸放到书桌上。
英亚尔打开一看发现纸张的质量比御医院采购的纸还要差,但是也不是不能用。
“好一点纸也不至于买不起。”英亚尔挑剔的拿起一张抖了抖。“算了,我凑合用吧。”
英亚尔板着脸把那张纸铺在桌面上,把包纸的布交给米丽尔后将剩余的纸重新放回那个专门放纸的抽屉。
“你可以出去了。”
“嗯……刚才我回来时在家附近遇到一个人。”米丽尔接过布后对英亚尔说。“他说想要见你一面。”
“是谁?”英亚尔皱了皱眉头。“他穿的什么衣服?长什么样?”
自己虽然是王室御用医生但是平时也会有一些权贵富商找自己看诊。这当然不符合御医院的规矩,但架不住他们开出的诊疗费很多时候比自己的俸禄还要多。
不过现在自己可没有心思看诊,如果对方不是什么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就让米丽尔把他赶走。
“我不认识他,反正他披了一身褐色的粗布袍子,应该不是什么贵族或者大臣。”米丽尔说。“但他好像是个阉人——脸是男人的模样但是白白嫩嫩的也没有胡子,声音还很尖。”
“阉人?”英亚尔顿时警惕起来,如果对方真是阉人那只有可能是从宫里来的。
“快请他进来。”英亚尔立马站起身披上会客时穿的上衣,米丽尔也再次出门把那个人迎进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英亚尔心里忐忑不安,绞尽脑汁揣测着对方的身份和登门拜访的意图——而当那人最终出现在书房里时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英亚尔还是被吓了一跳。
就算没有锦衣加身英亚尔也绝不会认错对方的身份——宫相奥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