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主动开口,我就会给你“安宁”。”
关上房门,钟云身侧的手死死攥着,并未离开。
又是一夜无眠。
那家伙还真的信守承诺,没再给她喂药了。
但已经摄入的部分却无时无刻不在摧残她的意志,苏合只能通过不断地伤害自己来坚持。
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血液仿佛变成了一群疯狂的蚂蚁,在她的血管中穿行,侵蚀着她的身体。
这些“蚂蚁”啃食到骨头,使她感到麻木、瘙痒和疼痛。皮肤的痒感还可以通过抓挠来缓解,但骨头的痒却让她无处下手。
身上的被子已经被她扯烂,为了不让自己在失去意识地情况下索求“安宁”,她将破碎的被子塞进嘴里。
为了避免自己本能将堵嘴的碎片吃进肚中,导致后续塞无可塞,苏合找了些大小合适的硬物拿被单裹紧,留出一截缠在头上,确保自己无法说话,也无法吞咽。
钟云真就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每天给她打一针营养液,像她之前那样帮她收拾屋子。
苏合已经连续十二天没有合眼,她渴望几片解药来结束这无尽的煎熬,她想要“安宁”,若不是早就已经做好准备,此时她真的会出声渴求。
无数个大大小小的伤口覆盖皮肤,痒意褪去,疼痛开始占据苏合的全部神经。
她像是皮肤被人剥下,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肌肉,在不断与外界摩擦。
每做一个微小动作伤口都会撕裂,像是无数根针在血管里胡乱搅动,连空气带来的都是难以言喻的燎痛,苏合似乎都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她也曾不止一次想到,要不就这样死了吧,这样死了也痛快,却每每被现实拉回神智——
她现在在鬼屋,死了之后会被同化,可能会不断一遍遍地重复这种痛苦。
苏合在难耐到极致的时候,就想想苏晴,想想那跟着自己的三个小孩儿,她要对他们负责。
有些时候,光是爱都已经没办法让她坚持下去了,她就想想福口组,和那个吃人的鬣狗强,想象着一口一口将它们撕裂。
只有鲜血能平复她遭受的这些磨难。
嗓子已经连呜咽都费劲了,墙上被她撞出的都是猩红的印记和不少皮肤碎屑,她还不能死,钟云每天都拿着营养液和修复类药剂给她续命。
屋内,苏合挣扎自残的沉闷咚咚声响起,门外的钟云像是比她还痛,不断无声撕咬着自己,但奇怪的是,无论钟云造成了多严重的伤势,下一秒他的身体又会飞速愈合。
这个鬼屋跟成瘾类药剂相关,苏合推测着是不是福口组想利用这个来控制自己。
她猜的还真没错,进入这个鬼屋后,一般人的确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会在自己渴望的幻觉中对“安宁”上瘾。
而这也是福口组的地下产业链之一,本来想着这女人战力极强,又会多一个傀儡的福口组老头东条苍介,在从鼠3区鬼屋负责人那里离开后,就一直等待着下属的汇报。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本来就被刚才手下传来的消息气的不轻,听说苏合这么久都没从鬼屋离开,东条苍介心下有些不安,忙命令道:
“怎么那个女人一直没出来?派些人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