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4.君远狠狠地羡慕了(1 / 2)侯门主母操劳至死,重生后不伺候了首页

君鸿冀抬眼看她,有些费力地咀嚼着沈青鸾话中的意思。

大嫂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生怕是他误会,最终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会承受不住这一上一下的打击。

沈青鸾朝他走近几步,声音更严厉几分,“这只是第一错,第二错,你可知是什么?”

什么?他还有第二错?

君鸿冀心中忐忑,眼神更是怯怯。

“我曾与你说过,只要你自己愿意念,沈氏族学永远也不会赶你。

你将我当成背信弃义之人,以为我会因君远而毁约,难道不是大错特错?”

君鸿冀彻底呆住,半晌才不敢置信地眨眼。

“大嫂的意思是,我可以留在这里?”

沈氏族学其他学子俱都嘻嘻哈哈围上来,“你当我们沈家人是那么小气的吗?”

一具具温热的躯体围上来,君鸿冀被拥在中央,将手中的书本敲敲举高,遮掩着将眼泪都抹在袖子上。

“多谢大嫂,我定会好生念书,绝不辜负沈家的栽培。诸位兄长让开些,我要念早课了。”

即便强装镇定,他声音中仍是露出哽咽。

沈家人善意地并未揭穿,只是四下散开。

沈青鸾也退出教室,在窗外看了许久,留下糕点才离开。

君远却是哭着跑了出去,心中只觉前所未有的难过。

沈青鸾他怎么可以因为君鸿冀而对自己发脾气!她怎么可以疼别人而不疼自己!

眼泪越流越多,他甚至想嚎啕大哭。

他自幼丧母,自记事起就没有受过母亲的照拂。

对旁人而言那些熟悉的记忆,在母亲怀中撒娇,让母亲替他擦汗,通通都是没有过的。

别人的童年是一块充满甜味的糖,他的童年却是一片虚无。

杜绵绵偶尔会关心他,拉着他的手问他有没有长高,他便将那种温热亲密的感觉记在心里。

而后,沈青鸾来了镇远侯府,还挂着母亲的身份。

他还记得他激动和希冀的心情。

这样漂亮温柔的女人,是他的母亲,日后他和旁的勋贵人家的公子相处,再也不怕别人讥笑他没娘了。

而沈青鸾待他,几乎满足了他对一个母亲所有的想象,他甚至是真心接纳、喜欢、甚至是依赖沈青鸾。

直到君倩告诉他真相,将他的美梦戳破。

原来沈青鸾对他好,不是因为真心疼爱他,而是为了欺骗父亲,好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从那时候起,他对沈青鸾就全然变了。

他渴望她的好,甚至一次次犯浑、惹怒沈青鸾,只希望沈青鸾一次又一次宽纵宠溺,好让他相信这份母爱的真实。

可同时,他又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再如何像真的,也终究是假的。

沈青鸾装得越像,越说明她心机深沉。

这世上真正为他好的,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譬如为了生他而死的母亲,譬如他的手足亲姐,譬如一直将他当作亲生儿子的姨母。

沈青鸾,她再温柔、再关怀亲切,也只是个外来者。

如今她不愿意装了,露出了丑陋的真面目,他该庆幸才是。

可方才,沈青鸾站在君鸿冀身边,用那温和、关怀的神情看着君鸿冀,他心中像是撕裂般难受。

他甚至想求她,装一会吧,再装一会吧,他可以不那么调皮……

“远儿,怎么了?怎么站在门口哭?”

身后一道甜腻的声音响起,君远怔愣地回头,眼泪终于决堤般泻下,一个猛子扎了过去。

“姨母!”

杜绵绵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识想将满脸鼻涕的君远推开,眼神瞟到身边的君鸿白,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转推为搂,“远儿,谁欺负你了,与姨母说,姨母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君远委屈至极,“沈青鸾是个坏女人!”

杜绵绵眼底喜色划过。

好嘛,正要瞌睡就来了枕头,正愁没有机会将沈青鸾给按住,她却自己惹了远儿。

君鸿白也拧眉上前,声音冷湛湛,可说出的话却大出人意料:

“你又如何招惹你母亲了,我早就说过让你好生受教,不得顽劣调皮!”

杜绵绵不免惊诧至极地回头。

怎么了,她没看错啊,这个男人是君鸿白啊,不是什么牛鬼蛇神。

且一刻钟前他们还在马车之中缠绵,绝不可能被什么鬼上身啊!

杜绵绵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得试探着道:

“大爷,远哥儿如今也快十岁了,不是懵懂不知事的孩童,大爷不妨听听他为何这么说?”

她安抚地拍着君远的背,“好孩子,姨母知道你不是随意使性子的,受了什么委屈尽管与姨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