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那位公子被悬崖下的树勾住,只受了些皮外伤,刚刚请御医来看过,说是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倒是福大命大啊?”林酒蹙眉,不是他多想,实在是不得不多想,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也是巧合吗?
“公子,怎么了?”
“你去查查,那人是怎么出现在悬崖边的,看看附近可有出路,还有他的身份。”
“您是怀疑他有目的?”
“先查查看,再者,让人看住他,醒了及时告诉我。”
“是。”
阮三走出去没多久,阮凤珠跑了过来。
“哥哥,我能进来吗?”
“进。”
阮凤珠立刻笑吟吟的推门进来,在最疼她的二哥面前,她才难道表现的符合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活泼。
“哥哥,那个恩公找到了吗?”
“你倒是挺着急。”
“他是恩人。”
阮凤珠表情有一丝变化,视线逐渐失焦,似是在想什么。
“妹妹?妹妹?”
“啊?”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阮凤珠摇摇头,依旧有些失神。
她其实有些迷茫,因为凤命,她知道自己未来要入宫做皇后,可今日这件事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第一次,第一次她这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没完没了的学习,讨厌自己的规矩,更讨厌这被束缚的人生。
“妹妹,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事情,就和哥哥说。”
阮凤珠咬着嘴唇,有些犹豫。
“还记得小时候,你躲在假山后哭,被我发现后扯着我的袖子,让我不要说出去,你那是第一次诉苦,说你不想继续背书,不想学规矩,你想放风筝,想无忧无虑的奔跑。”
阮凤珠点点头,那段时间是她心中唯一的净土,也是因为这样,她和二哥在家里是感情最好的。
“哥哥,如果我不想做皇后,你会生气吗?”
“傻瓜,哥哥不会生气,哥哥只希望你开心。”
“可是他们不是这样想的...”
阮凤珠神情变得哀伤麻木。
“所有人都说做皇后是为了我好,所有人都说祖母和父亲是爱我的,所有人都一直告诉我,这个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身为这个家中唯一的嫡长女,就该为了这个家奉献自己。”
阮凤珠想起今日,那人冲过来,将她护在身后,握着她的手明明在发抖,却还是强装镇定,与那些贼寇对峙,这一眼能望到头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个波动,第一次,她迷茫了。
林酒心下明了,这是今日的事情给了她触动,亦或是某个人让她触动。
“妹妹,你只要知道一个道理,这个家里都是你的相同血脉的亲人,即便他们有自己的私心,却断不会伤害你,至于其他的,外人无权替你做决定,不过万事要想清楚,在去做,因为这世间,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