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们的前锋哨兵已经侦查到了陈仓的情况。他们回报我说:“陈仓口已经筑起了一座坚固的城池,由大将郝昭亲自把守。他们的防御工事十分严密,深沟高垒,遍布鹿角。我们不如放弃这座城市,改从太白岭的鸟道出兵祁山。”我思考片刻后说道:“陈仓正北是街亭,这是我们进军的必经之路。我们必须拿下这座城市。”于是命令魏延率军攻城。然而连日来,我们始终无法攻破城池。魏延再次来告我,说城池难以攻下。我顿时大怒,想要斩了魏延。
就在此时,帐下一位将士站了出来。他说道:“我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跟随丞相多年,一直未能报答您的恩情。我愿意前往陈仓城中,劝说郝昭投降,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众人望去,原来是部曲靳祥。我问道:“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劝说郝昭投降呢?”靳祥回答道:“郝昭与我同是陇西人氏,我们自小便是好友。如今我亲自前去,以利害关系说服他,他必定会投降的。”我听后点了点头,便命他立即前往陈仓城。
靳祥立刻上马,直奔陈仓城下。他大声喊道:“郝伯道,故人靳祥特来拜访!”城上的人听到后,立刻报告给了郝昭。郝昭命令开门放入靳祥。
靳祥策马来到城下,抬头望见郝昭,二人曾是旧友。靳祥高声道:“郝兄,久违了!何故在此坚守?”郝昭冷冷回应:“靳祥,你身为蜀将,我则仕于魏。你我各为其主,今日相见,已是敌我分明。你有何话快说,休要拖延!”
靳祥闻言,心中一沉,知郝昭心意已决。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郝兄,两国相争,百姓遭殃。陈仓孤城,如何抵挡蜀军铁蹄?望你三思,早降为妙。”郝昭怒目而视,手中弓箭已搭在弦上:“靳祥,你休要多言!我郝昭生为魏人,死为魏鬼,绝不可能投降!”
靳祥无奈,只得回营禀报孔明。孔明闻听郝昭如此决绝,不禁大怒:“此等匹夫,何足道哉!难道我孔明便无攻城之计?”他随即传令,询问当地百姓陈仓城中兵马情况。百姓答曰:“虽不知具体数目,但大约有三千人守军。”
孔明轻蔑一笑:“三千人马,也想挡住我蜀军铁骑?无需等待援军,即刻攻城!”于是,蜀军立刻行动起来,架起云梯,准备攻城。云梯高达数丈,可容十余人同时攀登,周围以木板遮挡防护。
郝昭在城楼上望见蜀军云梯逼近,立即命令守军准备火箭应对。待云梯靠近城墙时,火箭齐发,将云梯点燃。孔明本以为城中无备,不料郝昭早有防备。云梯被火箭点燃,梯上士兵多被烧伤致死,城上箭石如雨点般落下,蜀军攻势顿挫。
孔明见状,勃然大怒:“郝昭小儿,竟敢烧我云梯!我便用冲车之法,看你如何抵挡!”
一夜之间,孔明急忙调遣冲击车队。待到黎明,四面鼓声震天,呐喊之声此起彼伏。郝昭眼见局势不利,急忙指挥士兵运来巨石,石眼凿定,用葛绳穿定,如飞矢般投向冲击车,瞬间将冲击车打得七零八落。孔明不甘示弱,立刻命令士兵运送土壤填补城壕,又命令廖化带领三千精锐士兵,趁着夜色挖掘地道,试图潜入城中。然而,郝昭早有防备,他在城中又挖掘了一道深重的壕沟,将地道截断。双方如此昼夜交战,二十余日,孔明的攻势始终无法取得突破。
孔明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突然,探子来报:“东边救兵已到,旗上写着‘魏先锋大将王双’。”孔明闻言,立即问道:“谁可迎战?”魏延挺身而出,回答道:“末将愿往。”孔明却摇了摇头,说:“你身为先锋大将,不可轻敌。”接着又问:“谁敢再迎战?”这时,裨将谢雄应声而出。孔明便拨给他三千兵马,命他出战。随后,孔明又问:“还有谁敢迎战?”裨将龚起应声而出,孔明也拨给他三千兵马。孔明担心城内的郝昭会趁机率军冲出,于是将大军后撤二十里扎营。
战场上,谢雄率领军队前行,正与王双相遇。两人交锋不到三个回合,谢雄便被王双一刀劈于马下。蜀兵大败,王双率军紧追不舍。龚起见状,挺枪迎战。两人交战也是三个回合,龚起同样被王双斩杀。败兵纷纷逃回营中,向孔明汇报战况。孔明听后大惊,立即命令廖化、王平、张嶷三人迎战王双。两军对阵,张嶷出马与王双交战,双方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王双突然诈败逃跑,张嶷不知是计,紧追不舍。王平见状,大声疾呼:“休追!”但张嶷已经追出很远。这时,王双突然回马抛出流星锤,正中张嶷后背。张嶷疼痛难忍,伏在马鞍上逃回阵中。王双率军大杀一阵,蜀兵伤亡惨重。张嶷吐血数口,回到营中向孔明汇报战况。他说:“王双英勇无敌,如今率领二万兵马在陈仓城外扎营,四周设立排栅,筑起重城,深挖壕堑,防守严密。”
孔明见损失了两位将领,张嶷又受伤,心中焦急万分。他立即召来姜维商议对策。姜维分析道:“陈仓城池坚固,郝昭防守严密,又有王双相助,确实难以攻取。不如令一位大将依山傍水扎营固守,再派良将把守要道,以防街亭之敌。然后统率大军去袭击祁山,我另有妙计可捉曹真。”孔明听从了姜维的建议,立即命令王平、李恢带领两支兵马守住街亭小路。
魏延率领一支军队驻守在陈仓口,马岱担任先锋,关兴和张苞作为前后援军,他们从斜谷的小路出发,朝着祁山前进。曹真因为之前被司马懿夺去了功劳,因此在洛阳调派了郭淮、孙礼分别守卫东西两侧。当得知陈仓告急时,他立即命令王双前往救援。当听说王双斩将立功时,曹真非常高兴,于是他命令中护军大将费耀暂时接管前部总督的职责,各将领分别守住各个险要关口。
突然,有消息传来,说在山谷中抓到了一个奸细。曹真命令将奸细押入帐中,跪在帐前。那个自称不是奸细,而是有重要机密要见都督,只是误被巡逻的军队抓住了。曹真于是命令解开他的束缚,让左右暂时退下。
那个人说他是姜伯约的心腹,受本官派遣送来密书。曹真问他密书在哪里,那个人从贴身的衣服里取出来呈上。曹真拆开密书阅读,上面写着:“罪将姜维百拜,书呈大都督曹麾下:维念世食魏禄,忝守边城;叨窃厚恩,无门补报。昨日误遭诸葛亮之计,陷身于巅崖之中。思念旧国,何日忘之!今幸蜀兵西出,诸葛亮甚不相疑。赖都督亲提大兵而来:如遇敌人,可以诈败;维当在后,以举火为号,先烧蜀人粮草,却以大兵翻身掩之,则诸葛亮可擒也。非敢立功报国,实欲自赎前罪。倘蒙照察,速赐来命。”
曹真看完密书后非常高兴,认为这是上天帮助他成功的机会。于是他重赏了那个送信的人,并命令他回去回复姜维,按照约定的时间会合。曹真召来费耀商议说:“现在姜维暗中送来密书,让我们按照他的计划行事。”费耀提醒说:“诸葛亮多谋善断,姜维智计广泛,这可能是诸葛亮的计策,恐怕其中有诈。”曹真说:“姜维原本是魏国人,不得已才投降蜀国,我们有什么可怀疑的呢?”费耀说:“都督不可轻举妄动,只守住本寨即可。我愿意率领一支军队去接应姜维。如果成功了,就全部归功于都督;如果其中有诈,我会自己承担后果。”曹真大喜,于是命令费耀率领五万军队向斜谷进发。
费耀率领军队前进了两三城后,驻扎下来侦察敌情。当天申时左右,有消息传来称斜谷道中有蜀兵出现。费耀立即催促军队前进追击蜀兵。蜀兵尚未交战就主动撤退,费耀率军追击。蜀兵又来迎战,但刚要对阵时又主动退去。这样的情况重复了三次,一直拖延到第二天申时左右。魏军一天一夜没有敢休息片刻,生怕蜀兵发动攻击。
正当魏军准备扎营造饭之际,突然间四面八方响起了震天的呐喊声,鼓角之声齐鸣,蜀兵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只见一门旗下,一辆四轮车缓缓驶出,车中坐着的正是孔明。他命人传话给魏军主将,希望与其对话。
费耀纵马而出,遥遥望见孔明,心中暗自欢喜。他回头对身边的人说:“如果蜀兵逼近,我们就后退。但如果看到山后起火,我们就回身杀去,自有援兵接应。”吩咐完毕,他跃马而出,大声喊道:“昔日的败将,今天竟敢再次前来挑战!”
孔明回答道:“请曹真将军出来答话!”费耀却嗤之以鼻,骂道:“曹都督乃是皇室贵胄,岂会与你等反贼见面!”孔明闻言大怒,一挥羽扇,顿时左侧马岱、右侧张嶷两路兵马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出,魏军立即后退。
行进了不到三十里,便看到蜀兵背后火势熊熊,喊声震天。费耀误以为是蜀军后方起火,便立刻回身杀去。然而蜀兵却整齐地后退,费耀提刀在前,一心只想追赶那喊声之处。待他接近火势时,山路两侧鼓角齐鸣,喊声震天,两路兵马杀出:左有关兴,右有张苞。山上箭石如雨,向魏军射来。魏军大败,费耀意识到中了计策,急忙命令军队向山谷中撤退,但此时人马已经疲惫不堪。
正当他狼狈逃命之际,迎面又遇到了一彪军,乃是姜维。费耀大骂道:“反贼无信!我今日不幸中了你们的奸计!”姜维却笑道:“我们原本想擒曹真,却不慎让你钻了空子。现在速速下马投降吧!”费耀催马夺路而逃,往山谷中而去。忽见谷口火光冲天,背后追兵又至。无奈之下,费耀拔剑自刎身死,余下的士兵全部投降。
孔明连夜驱兵,直出祁山前扎营,安顿好军队后,重赏了姜维。姜维却遗憾地说:“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曹真!”孔明也叹息道:“这次大计虽然成功,但只是小用了一下,未能全歼敌军。”
与此同时,曹真得知费耀阵亡的消息后追悔莫及,与郭淮商议退兵之策。孙礼、辛毗等人连夜上表魏主,报告蜀兵再次出祁山、曹真损兵折将的危急情况。魏主睿闻讯大惊,急召司马懿入宫问道:“曹真将军损兵折将,蜀兵又出祁山。卿有何良策可以退敌?”司马懿回答道:“臣已有退诸葛亮之计。无需我军扬武耀威,蜀兵自然会退去。”
此时曹真已经无计可施,只能依赖司马懿的智谋。他暗自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这位谋士作为副手。然而他心中仍有些许不安,毕竟这次损兵折将的责任难以推卸。他望向窗外的月色,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和无奈。
至于司马懿究竟有何良策能够退敌,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