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行之搭着眼皮点头。“去了一趟麦当劳。”
“别客气,您老继续呀。”他发现贾晓乐僵在那里没动静,于是和颜悦色的鼓励他。
“胖……胖子,刚刚那个……你……你看不见对吧?”贾晓乐看看眼前并未关闭的窗体,再看看吃的满嘴牛油的虞行之。
“看得见,怎么会看不见呢?”虞行之嘴里动个不停。“你这是在用意念指挥着伟大的波士顿交响乐团呢,而我显然是你的第一个观众。”
“哦……”贾晓乐闻言长吁了一口气。
“你这是打算转指挥系还是怎么?陆家经那边我可没听说又收了新人。”
“我这是在赶蚊子……”贾晓乐开始诡辩。
“冬天的蚊子?”
“冬天的蚊子最毒了,能活下来的恐怕都有过远渡重洋的经历,叮上一口也许就会得埃博拉……”
贾晓乐还待再说,但咽下一口汉堡,虞行之就开始对他叹气。
“我之前怎么说来着,邱魔王总有一天会把你给逼疯,你瞧瞧,这不是?征兆都出来了。”他不禁在为室友惋惜。
“我这可不是……”贾晓乐急待分辨。
“不是?”虞行之却斜眼打断他,汉堡捏在手里,在贾晓乐的眼前挥动。
“刚才你的那首冬风练习曲我可是都听了,情绪倒有,可惜弹得是一团浆糊啊。”他说完又开始吃。
“我特么,你小子怎么……你又在门口偷听!”贾晓乐立马明白了。
“都快毕业了,关心一下么,你小鸡肚肠个啥?”虞行之翻了个眼白。
“你看就连我都听明白了,下周一邱毅那边你又怎么能糊弄得过得去?”他将最后的一口汉堡塞进嘴里,拍拍手站起身。
贾晓乐当然明白虞行之话中的意思,他是在变相的用自己的薄弱面来承托出自己要比他更弱。
人胖手笨,专业课成绩一直在同期专业生里排着倒数的虞行之,按理说绝不可能比贾晓乐更有希望考上大学。
但人家里的老娘却是这间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的歌唱家,并且在业内还小有名气。
眼看儿子升学明显有难度,就上下关系一打点,高一那年给他转了个作曲的冷门双修专业,是只要不是差得过分,毕业就能直升那种。
所以虞行之虽然琴弹的不好,但前途却明显要比贾晓乐要光明的多。
为人很豁达,甚至比贾晓乐都豁达,虞行之的性子是属于没心没肺没皮没脸那类,琴弹不好不着急,文化课挂科也不着急,因为胖,成天被三教九流无关人士调侃了整整五年他还是不着急,但如果晚饭吃不到大排的话,着急!
胖子是真有福气,这是贾晓乐在宿舍里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而同宿舍的另两位损友丁正和黄跃也对此大以为然。
可能是由坏坏的黄跃首先开始发起,总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算,业内开始流传出在专业考试之前去摸一把虞胖子的脸就能得到祝福的消息,而为了考试顺利,弹琴不错音,吹号不岔气,你别说,还真有不少人半真半假的相信,并成为13界西洋乐班的一个著名传统。
按理说这种属于侮辱性的举动虞行之该发火生气,但他就不,反而搬把凳子坐那儿随你摸个够,而且被摸了脸他也还真的祝福人家。
“回头我到了那边给你们烧纸啊,如果你半路上突然捡到元宝金条宝马车什么的,记住那都是我给你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