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致浑身都是泥。

姜锦蹲下身，摸到他的脸，冰冷。

姜锦那一刻破防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他的脸上。

姜锦忍着没有哭出声，肩膀却忍不住在颤抖，等到周瑜过去安慰她的时候，他才发现她早就泪流满脸。

姜锦抬手抹了把泪，“顾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过去，是我的错。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好不好？以前我做什么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能过活过来……”

周瑜叹口气，对着姜锦说：“小锦，节哀。”

正当两人以为顾致已经死了的时候，躺在担架上的顾致突然咳了一声，然后很虚弱地睁开眼睛。

他的语气很冷，用极其嫌弃的眼神看两个人，“我还没死。”

姜锦和周瑜两人震惊在原地。

姜锦又是惊，又是喜。

……

他们被安置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但要回去的话，路还需要花几天时间疏通才行。

姜锦等在外面，等到顾致换了一身衣服从浴室出来，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头发全是湿的，滴滴答答往地上滴水。

姜锦刚才的心都悬了好几次，她真的差一点以为顾致就这么死了。

周瑜看姜锦从顾致被救出来之后，她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

在她的心里，他早就输给了顾致。

周瑜很自觉地出去了，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两人。

姜锦递过去擦头发的毛巾，“擦一擦吧。”

顾致佯装咳嗽了几声，弓着背捂着自己的胸口，立马引起了姜锦的担心，“你怎么样？还是胸口不舒服吗？我马上出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一下。”

顾致见她这么担心，一把搂住她的，“担心我？”

姜锦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想必也没有那么严重，“你放开我，我，我给你叫医生。”

话说着，脸色就逐渐红了，从脖子根、从耳垂红到整个脸。

顾致笑了笑，低声道：“你怎么这么不禁撩，我只是搂了一下你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做。”

隔着薄薄的衣服，姜锦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她大着胆子抬手抚摸了他的脸。

顾致生的真的很英俊，像杂志上的男模，老天爷给了他一张好看的皮囊。

顾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俯下身，用鼻尖蹭了她的，“怎么了？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姜锦有些哽咽，差一点就失去了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她早就喜欢上了顾致。

只是她一直都不敢把这个话说出来。

姜锦哑着嗓音：“没什么，你今天好好休息。养养伤。不要乱动。”

顾致眉皱了皱，不悦，她想要对他说的话就只有这些吗？

顾致不肯放手，“还有没有别的话对我说？”

姜锦硬着心肠，咬紧牙关，“我们之间能够说些什么？顾总要重视大局，明白自己的身份才好。”

顾致被她的话，气到了。

他再一次被她给气到，也只有这个女人才能把他气成这样。

“我什么身份，我怎么不知道？姜锦，我问你，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

顾致松开了她，姜锦已经背过身往前走了几步。

她的身影顿了顿，暗自捏紧了拳头，没说话。

顾致见状，眯了眯眼，故意说话激她，“我看你倒是挺喜欢周瑜的。你让我去找周瑜，就是担心他，巴不得我死……”

姜锦听不得他说那个字，她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她的掌心柔软且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