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够让祸祖听到,他就一定会赐予信徒想要的东西、
“这……”
停云没有回答。
她完全没有回答的能力。
而镜流也没有指望她回答过,她喃喃自语道:
“赵楚歌在等一个机会,只有不让祸祖的神迹成功降临,我们就一定能够获胜。”
“必须要给丰饶孽物压力,让他们不得不使用祸祖神迹,以此锁定驱动者。”
祸祖不可能一直看着他们。
他们只可能和仙舟一样,拥有召唤祸祖出手的机会。
而仙舟当年是符玄的师父行动的。
那他们一定也有类似的存在。
必须找到他!必须找到他!必须找到他!必须……
一个念头在镜流的脑海中重复无数遍。
她的瞳孔开始逐渐染上一抹血色。
这是魔阴身的前兆。
她很清楚。
“剑首大人,你要冷静呀!”
停云看着这副样子十分紧张。
前线现在在打架呢,要是后方出了问题,恐怕会打乱所有人的布局。
反倒是幻胧眼前一亮。
只要这女人失控。
她说不定能够趁乱跑出去。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
镜流捂着头回答道。
身患魔阴者,只要见到和过去有关的内容就有可能堕入魔阴。
而现在呢?
这里是她最熟悉的战场。
她能够忍受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唔……”
小狐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教导该如何防止身患魔阴又恢复正常,又身患魔阴的人保持冷静的方法。
她围在镜流的身边很急。
但不知道在急些什么。
“或许我可以帮忙?”
康士坦丝出现了。
她其实一直躲起来,没有出面,直到现在她才出声准备干涉。
“放松,我可以试试。”
康士坦丝说着就想要下手。
可这时候镜流却阻止了她。
“我没事,就应该这样!”
镜流眼中几乎全部被血色染红,但她现在确实感觉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好。
“再这样下去,你的心中只会充满了破坏与杀戮欲,然后毁灭一切。”
停云现在也来不及端什么架子了。
她着急地看着镜流。
镜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一如当年。
她刚刚堕入魔阴的时候,为了逃出幽囚狱而对昔日的同袍大打出手。
而当年。
有赵楚歌在,自己才没有杀人。
现在呢?
她望向天空的战场,每时每刻都有人受伤,她不能再添麻烦了。
安心地接受治疗。
可效果并不怎么样。
“情况不乐观。”
康士坦丝其实已经在介入了,但她一个人的能力确实不足以压制镜流。
还是有无数的回忆涌现在镜流的眼前。
‘谨守此誓,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拔剑!’
‘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形体涣散,握紧!’
过往的回忆犹如跗骨之俎一样,缠绕在自己的身上,想要将她拖入过去的悲伤之中。
她没法忘记过去的一切。
也不能释怀和解。
她只能永远带着这些记忆活下去。
这是她逃不掉的宿命。
哪怕用再多手段压制都没有办法改变过去。
‘刀鞘好小啊……’
‘姐,你听我解释,我们在浴室里很正常。’
忽然间,一段不正经的回忆涌上心头。
镜流不由得笑了出来。
“混小子,我好歹算是长辈,还这么调戏我。”
无论好的坏的记忆,终归是她自己的记忆。
而这些已经发生了。
过去无法改变,但……
她至少还有现在!
瞳孔完全被红色侵染,甚至不止瞳孔。
周围的眼白也染上一抹血色。
停云心惊胆颤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不是也太严重了,甚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太多了。
“剑首大人,你还好吗?”
她整个人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脚底随时准备开溜。
生怕镜流一下子把她砍了。
“我不是剑首。”
镜流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冰冷,她望着天空中的战场,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剑首镜流在七百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借居在她躯壳里,一个妄图斩神的人罢了。”
她说完,直接把康士坦丝扔到一边。
死死地盯着丰饶舰队。
她的心里确实只有破坏欲了。
但既然如此。
就让丰饶孽物好好品尝一下,她为斩星,而准备的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