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然然的喊声,唤回阮柠拉远的思绪。
电梯到了另一层的急诊室,小家伙牵着胖墩,一直在电梯间里等。
草莓老师尬笑,“两个小朋友都很担心你呢,然然妈妈,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免得再感染了。”
没有内伤,也没有骨折,做了全套的检查后,被允许不必住院观察。
倒是囡囡,这个命运不济的小女娃,才出生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接二连三的住进医院。
胖墩一早被郑源接走。
然然黏在囡囡身边,都凌晨一点了,人困的东倒西歪,愣是倔强的,死活不肯回家睡觉。
阮柠把菲佣叫到医院,“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回一趟分院,下午赶过来的着急,衣服都没换。”
身上还是那一件被厉大表姐扯到零碎的刷手服。
脚上配一双洞洞鞋,沾了一点血。
“天啊,小姐,您赶紧走,赶紧走,反正这边还有盛源派来的护工,您不用着急回来的。”
又是不放心的再三交代,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电梯里,两个从骨伤科下来的值班护士,嘀嘀咕咕。
一人汗颜,“这厉总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好歹是亲表姐啊,直接不上麻药就接骨,那女的疼的,跟杀猪一样,嗷嗷叫,我在外面听着,都吓出一身冷汗。”
另一个神秘兮兮八卦,“我当时在现场,厉总好像说,他表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一点苦头,就是为那位出头呢。”
“那位?哪位?传说中的厉夫人吗?”
“非也非也,这女的,一看就是个狠角色,打起人来,跟女修罗似的,我猜啊,八成是人家厉总的白月光,不然能这么上心?”
俩人聊的,热火朝天,压根儿没察觉到角落里的阮柠。
到药房的楼层,一药剂师上来,嘟囔,“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自己亲表姐,竟封了止痛注射,消炎药也用最小量,不死人就行,这是想活活折磨?”
“咦?老林,你说的是不是厉总表姐啊?我说什么来着,白月光最大,人家厉总是心疼坏了,在报复呢。”
阮柠在一楼出电梯。
几个人终于看到她。
各个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五彩缤纷”来形容。
她往前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什么,拍拍额头,退回来,莞尔一笑,“忘了告诉你们,厉家那位表姐,可是亲手把厉总女儿的手给打到骨折,孩子不到一周岁,你猜,做爸爸的,会不会打击报复?”
是的,在阮柠看来,厉城渊的一切过激行为,都只是基于一个父亲的火冒三丈。
走出住院处。
夜半三更的。
就听一中年妇女,挂在窗户上,咆哮,“厉城渊,我可是你亲表姐,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把我塞到都是一群臭男人的十人间里?”
“而且还是阿尔兹海默症的专用病房,阮小姐,您确定您不是厉总的白月光?”
为了闺女打击,合情合理。
但往十八层地狱里折腾,就有那么一丢丢过激了!
阮柠开车,扬长而去。
不到一星期,强森又阴魂不散的找到她的办公室。
“第一个问题,你是否承认自己是宴月亮的助理?”手机录音功能开启。
她懒得搭理,回答的敷衍,“算是。”
“第二个问题,你是否敢肯定,上一回答,具有法律效益?”
强森翘着二郎腿,头发挑染成了酒红,夸张的美甲,好像又有所升级。
阮柠烦得要死,蹙眉,从电脑屏幕上错开视线,“强森先生,第三个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阮院长,恭喜你,明天的宣传片拍摄,您将担任女主角。”
一份宴月亮签过字的合同书,丢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