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开夜车去了宴月亮的老家。
不是很顺利的找到城宴哥出事的悬崖。
身上的衣服,被树枝挂的乱七八糟,还有不知名虫子咬过的痕迹,痒的她抓心挠肝。
嗷!!!
野兽的嚎叫,像是一场盛宴开始的合奏曲。
山风如刀般凌冽刮来。
阮柠就站在那,闭上眼,席地而坐,一动不动。
她跟她自己说,“只有城宴哥知道我喜欢吃可乐味的小熊软糖,只有她知道,我特别不开心的时候,就对巧克力糖豆上瘾!是他,一定是他,他还活着,还活着。”
若厉城宴还活着,就不会放任自己一个人待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城宴哥,我好想你,我……”
砰!一声。
飘着薄荷香的身躯,抱着她,滚入山崖一侧隐秘的山洞里。
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忽近忽远,“人呢?擦,老子刚才还看到她坐在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老大,会不会是掉下去了?先生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走,下去看看。”
一群人,急匆匆离开。
阮柠的嘴巴被一只大手捂住,她“呜呜呜”了半天,才得已挣脱。
“厉城渊?怎么是你?”一回头,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跟自己一样,狼狈!
“不是我哥,你很失望?”
男人有点,吃醋?
阮柠无语,想站起来。
可奈何山洞很小也很矮,她刚支棱起一条腿,就差一点撞在坚硬的,棱角分明的岩石上。
厉城渊伸手,护住,恼怒,“阮柠,你是没长眼睛吗?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德行,到底想让谁心疼?”
“反正一定不是你!”
他手在流血。
她视而不见。
凌晨三点,山洞里的风,鼓胀的愈发急躁。
身后,男人沙哑低沉,还带了一点点卑微奢望的声音,响起,“阮柠,就不能是我吗?嗯?”
“是你什么?”
阮柠不回头,问的敷衍。
她直勾勾盯着无人的悬崖,万一呢,万一城宴哥也在赶来的路上呢。
“阮柠,我在跟你说话,你看着我!”厉城渊很霸道,钳住那娇小软绵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四目相对。
而换来的,是劈头盖脸一巴掌。
“厉城渊,你是不是有病?”阮柠被气的火冒三丈。
他倒是笑了,笑着将人压在逼亾的角落里,很残忍的说出一个事实,“阮柠,我哥不爱你了,你知道吗?早在你回京港的一年前,他就跟宴月亮在一起了!”
“厉城渊,你王八蛋!”
撕裂后的沉默,积蓄了太大的爆发力。
阮柠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亦或是厉城渊就没想反抗。
她把人打的,遍体鳞伤!
“难过吗?很失望?阮柠,我说过的,这世上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男人浑身沾血,不顾一切的,将阮柠揽入怀中,抱紧,耳语,“回来吧,柠柠,回到我身边,我们还和六年前一样,我……”
“一样什么?姓厉的,你只是习惯享受我的无微不至,因为你无需回报一个舔狗的感情,那很轻松,对吗?”
阮柠扑腾累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视线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黑漆漆的山崖,“但我愿意相信城宴哥,他答应过我的,这辈子,要娶,也只会娶我。”
“是吗?可阮柠,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忘记一切,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在疯狂爱着另外一个男人,在跟他的弟弟纠缠不休!
山洞在缩小吗?
阮柠死死揪着胸口前的衣襟,似是下一秒就会完全被碾压,窒息。
厉城渊说的对,当城宴哥还好端端活着的时候,是她先违背了誓言,爬上了他亲弟弟的床……
“阮柠,你给我站住,现在还不能出去!”
低吼声不绝于耳。
她却只能听到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造作,在蛊惑,“出去,阮柠,你心心念念,你最对不起的城宴哥,他就在外面等你呢,你快出去,不然,就要永远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