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人都傻了。
长生天啊!
那桌子虽有了些年头,但也是紫檀的。内务府出品,保养得当,用料扎扎实实。就……就他四哥一巴掌下去直接拍散架了?
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后,他火速蹿到亲哥面前,拉过他的手细看。
眉头旋即拧成了川字,忙扯着嗓子叫太医。
没法不急!
虽靠怒气加持,亲哥的肉掌强过了紫檀木桌子。
但如侄孙女所言,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这不?
他四哥的手登时就通红通红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肿成发面馒头,弄不好都容易伤到筋骨。
不找太医看看,根本不能放心。
但他刚吩咐下去,就被亲哥阻止:“些许小事,不必惊动宫中,传府医便是。”
“可……”
“听我的!”
亲哥态度坚决,十三也不好硬拗着,只能点头应承。
等府医过来看了伤势、拿了药膏,他才皱眉叹息:“您说说您,什么塌天大事,竟这般沉不住气啊?好在没伤筋动骨,否则岂不是要为一时之气伤了底子?”
四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知道事情始末,否则准比为兄更气。”
十三不信。
直到他哥挥退左右,着苏培盛亲自守门,将记录那消息的纸条拿给十三。
嘶~
十三倒抽了口冷气:“不是,这……他疯了?”
“长生天啊!”
“当阿其那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么?”
四爷冷笑:“谁知道他是从哪儿借了胆子?爷只知道动了这该死的心思,他跟他的好弟弟就死有余辜。”
谋害他乖孙女性命,意欲离间他跟十三手足之情。
这两条随便哪一条,都能让他与对方不死不休。老八跟老九倒是敢,竟两个雷一起踩。
十三咬牙:从感情上来说,他也恨不得弄死那俩糟心玩意儿。
可是……
他苦笑摇头:“不行的,四哥。”
眼见亲哥目光渐渐危险,十三赶紧解释:“虽然弟弟只是个叔祖,但自从康熙五十年到如今,格格有多少奉献、多大孝心,又对你我兄弟有多少帮助,弟弟也是桩桩件件记在心上的。”
“初听此事,弟弟也恨不得大开杀戒,好好给孩子出气。”
“但那俩再怎么不争气,也是皇阿玛亲子。真出了事,他老人家必定彻查。到时候咱们哥俩能否有命在都是未知之数,何况格格?”
四爷依旧冷脸,十三却知他是听了进去。
忙再接再厉:“手心手背都是肉。在皇阿玛视角里,那俩固然有错,但终究未造成严重后果,甚至还没来得及实施。咱们若因此下了狠手,不但凉薄冷血,甚至容易被怀疑趁机排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