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顾浔渊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宋惜月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许久后,他道:“一个月,这是我的极限,阿月,适可而止的女人比较可爱。”
宋惜月依旧那样看着他,缓缓吐出一个字:“好,从今日开始。”
“行!”顾浔渊只觉得解决了心腹大患,干脆利落地应完声,起身就往外走去。
不多时,他亲自将白娇娇送到了栖霞居,送到了宋惜月面前。
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的白娇娇,她的神色看起来,竟然没有半分不满。
甚至宋惜月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还带着隐秘的得意。
“阿月,我将娇儿交到你的手里,你要照顾好她。”顾浔渊临走前忍不住叮嘱。
“不是让她来向我恕罪的吗?”
宋惜月神色淡淡地看着白娇娇:“若不是,带走好了。”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顾浔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总之你别忘了答应我的,我就先去上值了!”
闻言,白娇娇乖巧地冲他屈膝一礼:“夫君慢走,娇儿会好好伺候夫人的。”
“知道你最乖了。”顾浔渊捏了捏白娇娇的脸,大踏步离开了。
他走后,宋惜月看向白娇娇,忽然一笑:“白姨娘好像很得意?”
“夫人说的哪里话呀,”白娇娇掐着嗓子,矫揉造作地道:“明明落水之事是你自导自演,顾郎却还是把我送来你面前给你出气,得意的应该是你才对!”
听了这话,宋惜月垂下眼眸:“的确,夫君从头到尾都清楚你是被我算计的,却还是将你送来我面前,无论出自于什么原因,的确应该是我得意。”
“你……”
白娇娇被噎了一下,忍不住瞪她一眼,随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道:“夫人也不必太得意,你那孩子若是生下来了,你的苦日子才算是开始了呢!”
宋惜月的心被这句话刺了一下。
忍不住想起了前世这个孩子的遭遇,眼眶微红。
她看向白娇娇:“再苦他也是府上的嫡子,总苦不过庶出贱籍,你说对吗?”
“你得意什么!”
白娇娇一听这话就破防,指着宋惜月大骂:“一个杂种也想当嫡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话音落,宋惜月愣了一下,心脏在这一刻几乎停止跳动
她一把抓住白娇娇指着她的手:“你说什么?”
“我说那就是一个杂……”
白娇娇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宋惜月看着她,半晌后,忽然笑出了声。
她捏着白娇娇的手,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止不住落下。
“怪不得……”
宋惜月喃喃自语:“怪不得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他却将你护得那样严实,甚至不惜顶撞谢夫人。”
“怪不得今日见他,他显得格外轻松……”
宋惜月说着笑着,眼泪簌簌而下。
怪不得他从来喜欢伪装深情,这次她小产却没有装模作样地来栖霞居演戏。
怪不得他一点也不怕“宠妾灭妻”这个罪名。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那,孩子是谁的?
想到这里,宋惜月抹了一把脸,眼神陡然一狠,忽地捏住了白娇娇的脖子。
“庆功宴那日,到底是谁进了我的房间,说!”